南韵翻了个嫵媚、漂亮的白眼。
任平生笑嘻嘻的说:“站著有点冷,我们去池子里泡会?”
南韵捏住任平生的脸,有些宠溺的调侃道:“平生颇具昏君之相。”
任平生重重的亲了下南韵:“不,我是奸臣。”
南韵又捏了下任平生的脸,迈开纤细笔直的大白腿,摇曳生姿的走向宽敞的浴池。
任平生笑容灿烂的跟上,右手自然的搭上南韵不堪一握的细腰。
“明天你跟我一起回去,还是我一个人回去,你在宫里处理政务?”
“平生想我陪你回去?”
“我打算回去后,出去逛逛,”任平生走进浴池,“来大离也有一个多月了,还没看过宫外是什么样子,你要不要陪我逛逛?”
南韵坐在任平生身边,歉意道:“我自愿意陪伴平生,但近来政务繁多,有些不好拖延,还望平生见谅。”
任平生搂住南韵滑嫩的香肩,说:“是我要请你见谅,你这么忙,我不帮忙就算了,还出去玩。说起来,我就有些不好意思。』
南韵目光玩味道:“平生既觉不好意思,不如明日回府后,便立即回来陪我?”
“行啊。”
“说笑耳,平生且尽情游玩,以后游玩的机会不多。”
“怎么,我的好老婆准备压榨我?”
“是啊,平生怕了?”
“你现在压榨我,我都不怕,我会怕以后?”
单纯的南韵未听出任平生话里潜藏的意思,她主动解释道:“平生的大將军可不是空有名號的虚职,乃是三公之一的太尉,掌天下军务。平生回那边的这段时间里,军务皆由世父代劳,平生现世后,当重掌军务。”
“话是这样说不错,但我不知兵,还是过一段时间,我先学学。”
“无碍,平生可將军务先交由世父处理,待世父处理完,平生再行审阅。”
“感觉你未来公公有点像大冤种,明明不赞同我造反,却还要帮我处理军务。”
“平生此言谬矣,世父仅是过不了自己心里关,他其实早在惊雷之变当夜,
便在你的劝说下接受了事实,不然他何以担任左相?何以在你诈死期间,尽心尽力的处理军务?”
南韵说:“世父不同右相,他若拒绝为相,拒绝处理军务,便是平生亦不好相逼。”
“是有这种可能,还有种可能是他对大离忠心耿耿,只要有利於大离,他可以捏著鼻子认了。”
任平生心里陡然生出一丝惭愧:“不管哪种可能,我觉得你未来公公摊上我这个儿子,算是倒了八辈子霉,难怪有人会说孩子是父母的报应。不知道我们俩的孩子,以后会不会是我们俩的报应。”
任平生突发的感慨,落入南韵耳朵,犹如重石砸入平静温馨的湖面,瞬间砸没南韵眼中柔情的笑意。南韵有心宽慰,但因从小没有母亲,父亲的苛刻,让南韵不知该如何宽慰。
最终,南韵握住任平生温暖的大手,看著任平生的眼睛,神色认真,语气坚定的说道:“不会。”
任平生露齿一笑:“这么肯定呢。”
“因为是我们的孩子。”
“说的也是,我们俩的孩子怎么会和其他小孩不一样,”任平生话锋一转,“不过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我们做些现在该做的事情吧。”
南韵这次听出任平生话里潜在的意思,捏住任平生的脸,梨涡浅笑的问:“
何事?”
“节目。”
“节目?”
“我给你表演一个节目,名字叫龙潜水,不过不是现在,得等一会。”
任平生也不知道他自己口中的“等一会”,具体是多久。他只觉得差不多到时候了,便开始表演。面色红、眼神迷离的南韵只见任平生深吸一口气,沉入水中。
然后-—-南韵心头闪过一丝无语,下意识的伸手抵住任平生的额头。
荒凉明月,城上凉风。
北地郡,面朝西域的边关城墙上,隨风摇曳的火把,照映出犹如雕像的守卫,来自四面八方的虫鸣,是这里唯一的声响。突然,有人开口盖过虫鸣,打破了城墙上的沉默、寧清。
“你们有没有听到马蹄声?我好像听到马蹄声?”
“没有,我只听到虫叫,哪有马蹄声。』
“真的有,你们仔细听。”
“警戒,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城墙上立即响起铁甲移动產生的声音和刺耳的敲锣声。所有守卫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快速进入作战位置,张弓搭箭,神情严肃的盯著离他们至少有百步之遥,正向他们快速靠近的火光。
没一会儿,马蹄声渐。
城墙上的守卫们碍於黯淡的光线,虽看不清策马而来的人的模样、衣著,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但经验老道的守卫们仅通过马蹄声和人影,便能大致判断出来人应是胡人,人数约莫二十一二,
待来人进入弓弩的有效射程,守卫长一边示意眾人准备射箭,一边朗声问:“来者何人?”
话音未落,马蹄声止。
策马而来的人们全都停了下来。
紧接著,有人扯著嗓子,用听起来甚是彆扭的大离雅言回道:
“我们乃大匈奴使者,奉大单于之命,前来见离国皇帝,大单于愿与你们皇帝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