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没了解过。”
这就是了,你別光看我优先徵用当地的粮草、抢敌人的粮草,也得看我徵来了多少,抢来了多少,"任平生说,“百越、匈奴之地那么穷困,我能徵来多少,抢来多少?
还有,你说我当年利用烟雨阁屯了不少粮,那具体有多少?能不能支撑我在两年之內徵百越、討匈奴?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屯了不少,具体数量除了你和主管的人,就是我阿父都不知道。”
以这边的生產力和粮食產量,还有粮食的储存时期来看,我能屯的粮应该不多,”任平生说,“还有,你们说过当初因太上皇猜忌,我借看某地走了大水,献出烟雨阁六成股份,又让烟雨阁协助朝廷賑济,那时候肯定也用了一些这样算下来,我的屯的粮就更少了,能不能支撑我打完百越,匈奴都难说。”
我不是说阿嫂在这件事上骗你,我是要透过这件事让你知道阿嫂的手段。阿嫂不仅在这件事上將仇恨转移到姚云山身上,藉机破坏了姚云山好不容易和那些反对她的大臣的信任,离间了他们的关係。
同时消除了从匈奴那俘获的牛羊给朝廷带来的负担,打压了世家、各郡县的豪绅大户,並顺水推舟的改变各郡县的势力格局,加强了朝廷对各郡县的掌控,
还有,教训了近年忘乎所以的商户,短暂的盘活各地的商市,增加各地的税入,让氓流有钱,减少了不安定因素。”
任巧说:“你不要认为我是执果索因,我说的都是真的,阿嫂早在政令下达前,就让姚云山、谷制定好相关条律,执行准则。对了,阿嫂不仅將仇恨转移到姚云山身上,还利用赏罚条文,让那些豪绅大户、商户內部发生矛盾。
获得好处的豪绅大户,成为阿嫂的拥护者,而没获得好处的,恨的也不是阿嫂或姚云山,是当地的其他豪绅大户。”
任巧的俏脸上流露出感慨的神色:“一条政令,就做到这么多事情,还让大多数人都念著阿嫂的好,不记恨阿嫂,你想想阿嫂的手段是多么的老辣、可怕。阿嫂真的做到了,
你说过的文皇帝的境界。
任平生说:“我觉得韵儿能做到这一步,不仅是韵儿能力强,还是韵儿没有私心,只有公心。俗话说的好,心里无私天地宽。因为韵儿只有公心,所以人人都知道韵儿的自的,就是反对不了。”
“我知道,你以前跟我说过这些,"任巧说,“但你现在认为阿嫂爱惜名声,想要博得一个仁君之名吗?”
任平生听出任巧的意思,反问:“你认为韵儿不在乎声名,不在乎仁君之名?"
『是的,阿嫂完全不在乎这些,”任巧说,“惊雷之变的事你已知道,但我们没有跟你说的是,阿嫂成功控制皇宫、京城城防,拿到太上皇废除太子和禪位詔书后,阿嫂是想杀死太上皇、废太子、南氏宗亲和一切反对她当皇帝的人,以绝后患。
你当时拒绝了。你给出的理由是,这样做不利於朝堂稳固,有违於你们打出的『重振朝纲、一雪国耻』的旗號,又跟阿嫂说要做明君、仁君,不可做只以杀伐解决问题的暴君。
然后阿嫂同意了,为让世家公卿、朝中大臣屈服,阿嫂率兵围了他们的家,逐家上门与他们商谈,但有一家,阿嫂是坚决要除掉的,你知道是哪一家吗?“
“李氏?”
“对,这是在惊雷之变中唯一被夷三族的家族,"任巧说,“究其原因是李氏的家主、前朝的右相季从逸太聪明、不如姚云山那般好掌控。这人聪明到什么程度呢?
他是前朝唯一一个看出你要造反的人,给你製造过不少麻烦的人。
阿嫂在派兵围了所有世家公卿、大臣家时,他也是第一个知晓阿嫂意图,他更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所以他守在自家门口,见到阿嫂就骂,主动献上理由,让阿嫂合理的杀他。
姚云山那些蠢货以为李从逸是不愿意屈服阿嫂,实际上李从逸想用成全阿嫂之情,换李氏其他人一线生机。而这样也能为阿嫂博得一个仁名,更加附合我们打出的旗號,但阿嫂不在乎。”
任巧看著任平生的眼睛问:“你知道阿嫂在乎什么吗?”
“在乎什么?”
在乎你,阿嫂在乎的只有你。
任巧说:”这也是我今晚要跟你说的,阿嫂或是如你说的那样,是个恋爱脑,或是幼年的经歷,让她眼中只有將她解救出来的你,但总得来说,阿嫂在这世上在乎的只有你一个人。
你完全不用担心你和阿嫂以后会因权力发生矛盾、衝突,甚至鳶凤分飞、恩断义绝。
只要你不负阿嫂,以我对阿嫂的了解,你们要是发生衝突,阿嫂肯定会对你妥协。
例如刚才说的,你留下太上皇、废太子、南氏宗亲和一切反对阿嫂当皇帝的人,真正目的是为了储存任氏,阿嫂清楚你的目的,却还是答应了,而且这两年阿嫂都是在你定下的框架里执政。
这足以说明,即便是涉及根本,阿嫂仍不会与你发生衝突,阿嫂在乎的只有你。而阿嫂跟你说惊雷之变时,不说这件事,也说明阿嫂完全不在乎你的算计。”
任巧接看说:“我就是在知道你还活看后,不再担心阿嫂会除掉任氏。
任平生等了两秒,见任巧说完,露出笑容说:“你能跟我说这些,我很高兴,这说明你的確是拿我当自己人,我也跟你明说吧,我一开始的確想远离朝堂,从根上消除我和南韵反目的可能。
但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我没法离开朝堂,这是对你、对任氏、对所有跟隨我们的人不负责,我会参与朝政,但具体要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可以放心。”
“你能这样想最好,我只想再提醒你一点,在我们这个位置,很多事不是我们想怎样就可以怎样的。”
任平生笑说:“在你的位置是不可以,但在我的位置可以。你也说了,我是大將军武安君,明面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具体是怎样的情况,明眼人都清楚。“
任巧露出放鬆的笑容:“你清楚就好,那我没什么要说了,现在跟我去我院子。”
“去你院子干嘛?“
“陪我玩游戏,你难得回来一趟,明天又要过去,你不得陪我好好玩玩?绿竹的技术太菜,跟她玩没意思。,
任平生看著摩拳擦掌的任巧,不由有些想笑,巧儿刚才还一副洞若观火的大人模样!
现在又跟小孩一样,大晚上的拉著他玩游戏。不过好笑归好笑,任平生倒是很乐意巧儿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小孩心態。
“行吧,陪你玩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