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苏軾的声音,有些颤抖。
苏洵对此倒是不在乎的摇头“生死有命,想这些作甚。“
“你现在好生看著天幕,看看日后有哪些过错,好好想想如何更正!”
不愧是在朝堂混过的,很清楚现在仔细记著儿子生平犯了什么过错,想办法提前更正才是正事。
“是,谨遵爹爹教诲。”
天幕继续播放。
『元丰年间,苏軾调任湖州知州,给神宗皇帝上了一份例行公事的请安奏疏。『
可苏軾却是过於隨性,在奏疏里加上了个人色彩,写下了诸如愚不適时,难以追陪新进,老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这些话。
“原本在文风比较开放的大宋,这不算是个什么事儿。”
毕竟大宋优待士大夫,可不是动不动就以言杀人的满清。『
“可苏軾运气不好,撞上了新党与旧党的激烈交锋时期。』
他的这道奏疏一上去,立马就被新党拿出来当做靶子打。
“苏軾被御史台抓捕,之后瓜蔓抄之下牵连数十旧党。』
『而这,就是著名的乌台诗案。』
之所以叫乌台诗案,原因是这件事情是御史台搞出来的。
“而御史台,园中有许多的柏树,终年棲息著许多的乌鸦,故称乌台。』
赵清然的笑声传来“当时苏軾真的是非常危险,下狱足足一百零三天之久。”
“虽说刑不上士大夫,可贬去千里死於烟瘴之地,几乎成了必然之事。”
“之所以能活下来,全靠他弟弟苏辙多方奔走,联络旧党之人拼命上书救援。“
“等到王安石也上书为苏軾求情之后,这才被捞了出来。”
嘉佑时空。
苏軾目瞪口呆“这这这...“
自己被关了一百多天,还差点被流放弄死,怎么会这么倒霉的?!
一旁的苏洵,却是沉著脸说道“你的性子过於跳脱了,写奏疏自当慎之又慎,岂能隨意添言!”
“爹爹教训的是。”
苏軾赶忙行礼“孩儿记住了。”
天幕继续播放。
“乌台诗案后,苏軾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
他无心工作,整日里在黄州城外游山玩水。
“这期间,写下了《赤壁赋》《后赤壁赋》和《念奴娇·赤壁怀古》等名作。』
“因为俸禄不高,苏軾开垦城东的一块坡地,种田帮补生计。『
他那东坡居士的別號,就是开垦这块坡地的时候起的。
数年之后,宋神宗驾崩,宋哲宗继位,太后高滔滔临朝听政。『
“高滔滔是既得利益集团的代表人物,一经掌权立刻启用司马光等旧党人物,大力打击王安石等新党。
“尽废新法,全面恢復了原本既得利益集团的权势地位与收入。『
而苏軾,因为之前的乌台诗案,被旧党之人视为自己人。
他以礼部郎中被召还朝,半个月后就成了起居舍人,三个月后,升中书舍人。不久,再又升翰林学士,知制誥,知礼部贡举。『
短短时间之內,就像是把之前失去的时间都给补充回来,一口气的不断高升。
天幕暂停,赵清然的笑声传来。
“正常情况下来说,被旧党视作干將的苏軾,以后会一路高升,直到宣麻拜相。“
“可苏軾的官运,就是不正常。”
“他一路高升的同时,却是看不惯旧党执政后,暴露出的腐败现象,从而进行了击。“
说到这里,赵清然的笑声更大了“这些个才子们,政治嗅觉都烂的要命。”
“苏軾都被划入旧党了,居然跳出来坪击旧党,为新党的变法条文叫屈。”
“这是什么?这是完全没有政治嗅觉。”
“左右横跳的下场,就是同时被旧党与新党放弃,当做墙头草。”
“眾所周知,两边开打之前,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把墙头草给灭了!”
“所以,苏軾很快就倒霉了。“
嘉佑时空。
苏軾目瞪口呆。
“我我我,我这么傻的吗?”
一旁的苏洵连声嘆气,目光怪异的看著儿子“要不还是別参加科举了吧,你这样的性子,入了朝堂那就是炮灰啊。”
这话真没说错。
若不是苏軾的名气太大,又有一个好弟弟不断地捞他。
就苏軾在朝堂上乾的那些事儿,早就被人玩死了。
苏軾的面色阵青阵白的,心头彆扭到了极致。
这个时候,苏辙却是开口说道“爹爹,现在大哥入不入什,不是我们说的算了。”
没错,天幕和仙长,既然已经將事情给抖了出来,那苏軾的命运,就不再由他自己做主。
能够上天榜的人,官家跟朝廷,是不可能放过的。
想到这里,苏洵请嘆口气“辙儿,还是你更懂事。”
能够做到宰相的苏辙,当然懂事了!
苏辙的政治能力,比起苏軾来说,起码高出一个水调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