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並不言语，只是安静地坐著，喝了一口茶水。

两种选择，各有坏处和好处。

前者的好处，是能早些上台，坏处就如蔡北所说，或许会遭人抓住尾巴，如今人对妖，还是颇有成见的，虽说它们只是想唱戏赚赏钱，可人並不知道它们怎么想，或许觉得是妖怪使了妖法，要吸人精气，害人性命，败人气运。

而后者听起来好像很不错，但蔡北也说了，一切都在筹划阶段，茶楼没租，

戏码没排，啥都一场空，换句话说，目前就只是在纸上画饼，也不知道这饼何时才能烤的香香脆脆。

到底哪个好，哪个坏，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道人又不是算无遗漏的算命先生，什么事都能给个准信，这应当是狐狸自己去决定的事情。

老狐狸见道人不语，顿了片刻后，对著蔡北说道：“蔡先生可容我们再商討

7

“请便。”

於是一群狐狸就围到了一起，你一言，我一句地商討起来。

没什么很高深的话，它们关心的事情其实只有一件，那就是怎么做能让自己的族群更好地生存下去。

说白了，就是干什么才能有饭吃。

天大地大，都不如吃饭最大。

吃饱了饭，才有閒心去干別的。

除了吃饭以外，它们第二关心的事情，就是自身的安全。

风险越低越好，可以规避的风险，那就规避掉，躲躲藏藏，才是它们这些小妖的生存之道。

因此没多久，它们就討论出了结果，一致认为，跟著蔡北干事最好。

不仅有个人带著，还不怕被人抓个正著。

“请蔡先生为我们指路。”老狐狸作为代表给了蔡北答覆。

“好好好！”蔡北大喜，连连拍自己的大腿。

这日，他与狐狸一直聊至日落。

除了戏台上的事情，茶楼的取点，何时能完工，都聊了个七七八八，並非临时想的，看得出来蔡北对此事的確是心有所想很久了，早先时候就做了准备。

庄行在座外旁听，有时也给出自己的建议。

比如演到中场休息的时候，可以帮別的什么酒楼药铺宣传宣传以此赚取宣传费什么的，总之是给一些能来钱的主意，免得这茶楼亏本。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还有很多可以聊的，但时候差不多了，也该带著狐狸回村去了。

“没想到庄兄对商贾之事还有见解。”小院门前，蔡北感嘆道，“庄兄真是奇才。”

“也並非是我的见解，其实是从別处听来的，见过了，才转述给蔡兄。”庄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么？不过有了庄兄和诸位狐仙相助，我有种预感，这茶楼一定生意火爆。”蔡北哈哈笑道，“到时候庄兄可別忘了来捧场，我给你留座。“

“一定。”庄行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