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在山上待了三年,祝禾长大了许多。
她明白了玄清观是为了收留他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才把他们带上山来的。
他们这些孩子和那些腰间繫著剑穗的孩子不一样,到了时间,就得下山去。
祝禾其实有机会能留在山上,有一位婆婆相中了她,是个做裁缝的婆婆,婆婆说山下的日子,
可不比山上好过,你手很巧,留下来帮我做工吧。
但她並没有留下来,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下山。
下山的时候,她和庄良庆走在一起,两个人背著自己的家当,东西很少,一点衣服,一些赞下来的钱,盆,筷子和碗他们也拿走了。
庄良庆並不知道她有机会能留在山上,祝禾把这个秘密藏在自己的心底,她从来没告诉过庄良庆。
两人並肩走著,他们跟著道人离开清玄山,临別之前,见过了清虚子道长最后一面。
到了山下之后,就得自己种由討生了。
作为男子,满十五岁的庄良庆的按照律法,从村长那里分到了良田五十亩,来到山下的时候,
正是春天,他从这家借一点种子,从那家借一下农具,辛苦地去田地里劳作。
祝禾则是去种麻采麻,和別家的女孩子一样织布。
他们住在那个老房子里,庄良庆原本是这个村子里的人,这个老宅归属於他,但也只是座漏风漏雨的茅草屋,里面啥东西没有,是个破屋子。
两人尚未成婚,却住在了一块。
那晚下了大雨,他们蜷缩在唯一一个勉强淋不到雨的角落。
庄良庆说小禾,我可不可以娶你当新娘,祝禾说可以。
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之言,他们就这样定下了终身。
过了几年,房子修补好了,屋里添置了新床,有了新被子。
二人就此成了家。
后来,也顺理成章有了小孩,
祝禾醒来的时候,相公在她的身旁,呼吸平稳地睡著。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模糊不清地闪过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
月光从屋外洒进来,照在宽的房屋內,木製的地板一尘不染,以前屋门前被砍掉的竹林已经长好了,隨风沙沙作响。
一阵凉风吹来,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和轻轻的脚步声,她正是被这声音吵醒的,她年岁尚小的女儿走了进来。
女儿钻进了被窝里,她趴在了祝禾的怀里,娇小的身体有点颤抖。
“做噩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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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女儿把头埋进了她的胸前。
“梦到什么了?”祝禾小声问。
“要被猪头妖怪吃掉了。”女儿带著哭腔说。
祝禾很怕女儿哭出来,和从小就不怎么哭的儿子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女儿属於那种一哭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型別。
记得养育庄行的时候,他有事的时候才会哭,但女儿有事没事都会放声大哭。
祝禾本以为,自己养过一个孩子,有了经验,到了养女儿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原来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