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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烧煤的炉子。”皇上喜气洋洋，“昨夜我传令下去，不到天亮，就在城中寻到了这炉子，是在一个铁匠家中找到的。“

皇上將他昨夜查到的东西，慢慢道来”

只能说，不愧是皇帝，一声令下，下面的人跑的比马还快，干事比牛还出力。

都不到一整夜，只是半夜，京城大大小小的铁匠铺，就被查了个遍。

这炉子，便是在一家铁匠铺中寻来的。

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铁匠在用这炉子，京城中大多数铁匠冶铁，都用木炭，只有寥寥几家铁匠铺用过煤炭。

这几家铁匠用煤的也不多，他们不用煤炭冶铁，而是用煤炭煮茶，冬天的时候，也用煤炭取暖。

这炉子，便是铁匠煮茶用的小炉子。

京城的铁匠铺何止百家，但一共只在五家铺中，寻到了煤。

说来更巧的是，这五家铁匠，祖辈都来自同一个地方。

“先生猜猜，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陛下既然让我猜，那一定是与我有关的地界了。”庄行说，“那我就猜陈州。”

“正是陈州！”皇上说。

庄行与芸苓对视一眼，听到皇上道出陈州后，两个人心里都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们在锻剑堂里见过煤，用煤锻铁的技艺，在玄清观有很多年了，与官府来往以前，玄清观就有锻剑堂。

而玄清观有一个传统，每隔十年就会下山去招收弟子，有入门的弟子，也有只学技艺的弟子。

意思是，这打铁的手艺，定然从山上传下去过。

用煤链铁，在玄清观里，並不是件稀罕事，铁器在陈州，至少在玄清观周围是比较常见的，庄行记得小时候，他家里就有一口铁锅。

而铁锅在京城，却並不多，京城炼出来的铁，多是用去做刀剑兵器了，这边链铁的技术，並不如玄清观上成熟。

那五个铁匠，他们的祖辈多年前从陈州迁移到了京城定居下来，便也把使煤的手艺传承了下来。

他们称呼煤为“黑丹”，“涅石”，据他们所说，京城不好寻到煤，他们用的煤是从陈州买来的，就是在陈州，煤也不好买，因为採煤的人少。

所以他们只是从陈州买有一些煤回来，自己烧著用，此外，他们把用煤链铁的技术，当做自己压箱底的手艺，他们有一批私下的客人会找他们炼兵器，大多都是除妖人，愿意出高价买一把好武器，只有遇见这种客人的时候，他们才会把储备的煤炭用上了，做大生意。

煤炭用完了，他们才托熟人从陈州带煤回来。

皇上说羽林军找到铁匠的时候，把他们嚇了一大跳，他们还以为自己私下的交易犯了大事，有一个胆小的当场就尿了裤子，到皇宫来的时候，腿都止不住发抖。

而皇上也从铁匠那里听来了煤炭的用法，必须要用这种带孔的炉子，烟才会少，用的时候，也要把窗户开启，冬天也得隙开缝，和用木炭的时候一样，不能闷著了。

听皇帝这么一讲，庄行再看那土炉子，心里顿时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这竟是老乡的小炉，也算是他乡遇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