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事过后。

云诺已经收起了那股羞涩劲儿，现在闹着要跟他温存，迟昱把她抱到床上，此时夜深，他让云诺枕在自己胸口，轻拍她的屁股哄睡。

云诺眼睛一直睁着，滴溜滴溜看着他，也没有要睡的意思。

“不是累了吗？不睡觉，看我？”

迟昱揪揪她的鼻子。

“看你。”

云诺盯着他抿着嘴笑，这样子很可爱，眼睛弯弯，眸子清亮，看得迟昱心里冒甜泡。

“嘘——”

她把食指放在嘴边，抬头看了眼时钟。

秒针正好转到十二点。

迟昱的左手中指上被套上一个圆环状的东西，冰凉的触感传来，他低头去看。

“生日快乐呀，迟昱。”

他盯着那个套在他手指上的——戒指。

嗯，是戒指。

但云诺没能给他戴进去，卡在了他第二个指节上。

戒环被打磨得发亮，上面有几颗歪歪扭扭的碎钻。

模样算不上好看，就这么卡在他指头上，还显得有几分滑稽。

转头发现云诺乖乖在自己怀里呆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有些尴尬，她咧了咧嘴，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哎呀…尺寸做小了……”

她挠挠脑袋，那几根呆毛翘了起来。

“应该提前给你量一下的，但是我害怕被你发现了……”

她声音越说越小，嘟嘟囔囔的，迟昱听到后面也有些听不清了。

脑子嗡嗡的，这是他出生以来收到的第一个惊喜吧。

他想，他破天荒地竟也尝到了幸福的滋味，不，不对，应该说，这是他的荣幸，是老天在垂怜他，才把云诺赐给他，把无论如何也求不来的幸福赏赐给了他。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也不许嫌弃。”

云诺勾住他的手，脸有些发红，“因为戒指是…是承诺，是我爱你的承诺，你不准讨厌。”

“还有，你也要必须爱我，必须爱我，必须爱我。”

云诺的话又变得很偏执了，她好像一直都是这么病态。

永远都要迟昱独占着她，追求着窒息的控制欲的爱。

这并不健康。

但迟昱却把它们当作情话。

“喜欢。”

“好喜欢。”

他张了张嘴，想说更多，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酥酥的，痒痒的，他的整个心肝都在发麻。

只是看着云诺的眼睛，就好像整个人都要被爱意填满了。

听到满意的回答，她开心得往他胸口蹭了好几下。

迟昱把卡在第二根指节的戒指取下来，然后捧在手心里。

“手指戴不上的话，它也可以变成项链。”

他在床头的柜子里翻出一根银质的细绳，把戒指穿起来，正要给自己戴上。

云诺抓住他的手：“我来，”她的眼神很认真，“让我给你戴。”

项链的锁扣是磁吸式的，迟昱听见“咔”的一声，云诺返回他身前，爱不释手地捧着他颈上的那颗小戒指。

像是在他身上做了标记一般，“你可不许取下来哦，只要带上它，你就永远不能离开我了。”

她的看上去总是呆呆的，还傻乎乎的，眼神乖顺却又炙热直白，在他面前又像一只真诚至极的小狗。

但内心的偏执劲汹涌，病态且固执，使人极端，任由理智翻滚。

“好。”迟昱把她紧紧摁在自己胸膛上。

他摩挲着她的脸，揉弄她的头发，“永远都不离开你，你是我最喜欢，最爱的云诺。”

这样的话他们每天都要说好多次，但总也说不腻一般地如此反复。

云诺没忍住亲亲他，鼻尖在他脸上蹭来蹭去，牙齿咬着他脸上的肉不轻不重地吸咬着，糊了他半张脸的口水。

“怎么总是跟小狗一样。”

迟昱用手捏捏她的嘴巴，变成扁扁的形状，“小狗乖乖。”

云诺舔了一下他的手指，“小狗最喜欢你了，”她全身都是迟昱身上的气味，“好香，你好香呀。”

“我今晚要趴你胸口上睡。”

夏夜，宜睡觉。

……

七月的暑气如热雨滚烫，云诺在家里恹了几天后被迟昱拉去了一个山庄避暑。

“好凉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