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卫华看了看周边,没人靠近,他低声回答说:“我看十有八九,尸体就在棺木里。”
猫子深以为然:“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我支持你去把棺材给撬开。”
蔡婷拿了一把瓜子磕著,跟著点头:“猫哥,能不能抓人,咱们就靠你了。”
齐斌笑道:“杨队把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就看你的表现了,猫哥,你要发扬杨队大无畏的精神。”
“毛线。”
猫子翻了一个白眼:“你们没瞧见门前站著一帮混混,我要是敢去,立即会被人打死。”
姚卫华道:“你不是有枪吗?怕个毛。”
蔡婷:“就是,赶紧的,搞完这事儿,咱们得回去了,何队都在催了,猫哥,別给你师父丟脸啊。”
猫子咳嗽两声:“各位,我是农村来的,你们別骗我,说正经的,怎么办?”
“凉拌唄。”姚卫华一边抽菸,一边道:“大雁市刑警支队狡猾的很啊,让咱们来干这事儿,费力不太好,我琢磨著算求了,反正不是我们的案子,让他们自个儿处理。”
猫子为难道:“这是咱杨队强烈要求抓人,大家大雁市本来就不想这么快行动。
现在撂挑子,不是打杨队的脸吗?反正这话不敢说。”
“那我去和杨队讲。”
猫子没想到姚卫华真打算撂挑子,他掏出兜里的小灵通,找了一下信號,拨出了电话。
“餵?杨队,咱们这边看过了,棺材已经封钉,咱们没办法撬开看。我琢磨,这事儿要不就算了,反正也不是咱们的案子。”
“……”
“餵?杨队,听的清楚吗?”
“你大声一点,再说一遍。”
姚卫华纳闷,走到树林里,对著电话喊道:“杨队,我的意思是,要不咱撂挑子,別惹一身麻烦回去。”
说完后,他听见杨锦文在电话里咳嗽了一声:“我知道了,先这样。”
姚卫华摸不著头脑,听见对方掛断了电话,他耸耸肩,走回到桌子前坐下。
猫子立即问道:“杨队怎么说?”
“他就叫我大声说一遍,然后说好,就把电话掛了。”
蔡婷皱眉:“这是啥意思啊?”
姚卫华摇头:“管他的,咱们先吃席,边吃边看情况。”
猫子问道:“咱们隨的白包,是大雁市刑警支队这边报销,还是咱们市局给报销?”
姚卫华笑道:“你猜?”
“五百块呢。”猫子心疼道:“我一个月工资,不给报,这不是要我命吗?!”
齐斌眨了眨眼:“不是,你什么时候加工资了?之前不是才四百出头吗?咱俩工资不一样?”
“上次出差,报销了一百块。”
“哦。”齐斌闷闷不乐,有点不相信。
几个人正聊著,便看见一群社会閒杂人员绕过空地后面的围墙,迈著六亲不认的步伐,向灵棚走去。
灵棚前一帮人看见这群混混,有几个小弟立即跑进灵堂,接著,石乔柏带著人出来,恶狠狠地迎了上去。
“侯三,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叫侯三的混混,脖子带著一个大金链子,他身后站著三十几个人,手里拿著棍棒。
“石乔柏,你哥呢?”
“你找我哥干什么?”
“你哥干了什么事情,你不晓得?”
“不知道,你想怎么样?”
石乔柏走过去,恶狠狠的地盯著他:“我告诉你,我爸今天下葬,你最好给我滚!”
“滚你妈个蛋!你哥把我兄弟的妹妹给搞了,孩子都生了,还不认人家母子。
这不说,你们兄弟俩在下马镇飞扬跋扈,侵占人民广场旁边的地,巧取豪夺,还把人给打了,这事儿,下马镇的老百姓和你们没完。
兄弟们,除暴安良,为下马镇的老百姓討一个公道,干他们!”
说著,乌泱泱一群人直接开打,侯三这边的人手里都拿著傢伙,占据了优势,直接开始打砸。
侯三躲在人群中间,听见音乐停止了,便指著乐队,扯著嗓子喊道:“音乐別停,给我唱一首,敢问路在何方!”
“你挑著担,我牵著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啦啦.”
这边唱著歌,那边几十个人,你追我跑,撵著一顿打,怒骂声、吼叫声,不绝於耳。
桌子、椅子都被掀倒,有的人还拿著圈抵抗,一棒子砸下去,隨风一吹,菊的瓣飘扬的四处都是。
侯三给自己这边的人鼓劲:“兄弟们,衝进灵堂,老子就让石乔松他老爹死不瞑目!这帮害人的傢伙。”
猫子、姚卫华、蔡婷和齐斌各自抓了一把瓜子,躲在树林里。
姚卫华琢磨道:“突然来这一出,我怎么觉得有些蹊蹺,这带头的还喊著除暴安良,为老百姓出头,说这话感觉怎么耳熟呢?”
“能不耳熟吗?咱们开会的时候,杨局老这么讲。你们瞧,这帮人都在往灵堂里冲。”猫子也很纳闷。
蔡婷向四处看了看,赶紧推了推他们的肩膀:“你们瞧那边。”
几个人转头看去,只见杨锦文和大雁刑警支队几个人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他抱著双臂,双眼微微眯著,饶有兴致地看著这混乱的场面。
侯三带著几个人,一边干人,一边直奔灵堂、正中间摆放的红木棺材。
躲在远处的乐队,奏乐声越来越大。
“啦……啦……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场场酸甜苦辣。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