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师父当了十多年的食堂厨师长,见的人和事多的去,看人准。
他说人品不错的,肯定差不了。
周砚道:“老罗师叔不是说想开饭店?动了心思,再来上班,不一定愿意吧?”
“到时候你问他嘛,他要是愿意来就来,想自己干就让他去干,这种事情看缘分的。”肖磊笑道,“你今天要不说,我都准备年后开始拉队伍了,把乡厨的规模扩大化、专业化。”
周砚听完有点震惊:“师父,还得是你啊。”
这次下海,还真是打通了师父的任督二脉,走一步看两步,甚至连更长远的计划都做好了。
“乡厨的市场不小,但做的很不规范,水平参差不齐,我打算一边做一边摸索,弄一个标准出来,然后把规模和名气做大。”肖磊看着周砚道:“你脑子灵光,你觉得这样可行不?”
“我觉得非常可行,师父,你的脑子才是真的灵光,敢想敢做。”周砚点头。
现在婚宴、寿宴在酒店包席还是少数有钱人的选择,乡镇上、乃至于嘉州城里,更多人结婚、祝寿都会选择请乡厨上门办坝坝宴,自己出菜,从而最大限度控制成本。
这个市场广阔可为,至少在接下来很多年,都不会被取代。
他师父想先把口碑做起来,然后整合资源,接更多的坝坝宴订单,从而挣到更多的钱。
不过,坝坝宴厨师按桌收费,利润空间其实相对有限。
远没有开酒楼干包席挣得多。
但开酒楼是重资产,宴会厅之类的前期投入非常高。
没点档次,谁愿意那么多钱上你这来包席请客,这关系着的是主人家的面子。
坝坝宴最大的资产是那堆蒸笼、锅具、厨具,属于轻资产运作,最适合他们现在的状态。
周砚笑着说道:“等过几年,我们挣到钱了,还可以一起整个包席的酒楼,到时候我就只出资,不参与管理,你们挣了钱给我分红就行了。”
肖磊琢磨了一下,点头:“这个可以,开酒楼要的钱不少,等我们存够一大笔钱再做考虑。”
“要得。”周砚笑着点头。
师父是能带队伍的人,不过从时代趋势来看,包席才是归宿。
将来说不定他们还是有合作机会的。
在各自领域发光发热,顶峰相会,也挺好的。
郑强在旁也跟着傻乐,反正他没意见。
他已经发现了,不管师叔还是周砚,脑子都比他聪明得多。
他不用多做考虑,只需要把活干好就行。
干坝坝宴第一个月就挣了四百块,抵得上他在蓉城餐厅半年工资了。
这个月他在家,洗脚水都不用倒了。
家庭地位直线提升,都能在上面了。
“师父,黄老头那个儿子是啥子情况啊?”周砚随口问道,先前听黄老头提起还挺痛苦的。
“黄二娃啊,他以前当兵,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先头部队,一个班就他一个人回来了,精神方面有点不太对了,天天晚上点着灯不敢睡觉,白天开着门窗才能睡会,完全没法正常生活。”肖磊叹了口气:
“小时候也是多阳光开朗的一个娃娃,现在看到我都不一定会打招呼,说是啥子战争后创伤综合症……我也搞不懂。”
“原来是这样啊……”周砚闻言也沉默了。
这情况和他小叔的经历相似,不过小叔的状况要稍微好些,应激反应没那么强烈,自己调节过来了,现在去武装部工作后,看起来状态更好了,精气神全回来了。
肖磊摇头,面露怜悯之色:“黄老头也不容易,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大儿子早幺,二娃又变成这般模样,他们夫妇两个就是种点青菜做芽菜,平时再做几个背篼卖钱,一年下来还是挣不到几个钱。
好在他儿子有抚恤金,就算将来他们二老走了,至少还有国家养着,不至于饿着。
黄老头做的芽菜也确实好,以后你有需要你就直接去找他买,也算是给他们一点帮助。”
“要得。”周砚点头,这种品质的芽菜,在嘉州应该很难找到第二家了。
“可惜啊,他这手艺没人传承,怕是要断了,黄老头要是走了,以后可能还要去宜宾买芽菜。”肖磊说起这事,神情中带着几分惆怅。
“他不是还有个女儿吗?”周砚问道。
肖磊无奈道:“女儿手艺倒是学会了,但嫁回了宜宾,又把手艺带回本地去了。”
周砚:……
人无语的时候确实会笑。
三人一路闲聊回到了苏稽,在石板桥头分开。
“买这么多干杂!”赵嬢嬢他们上前帮忙卸货,看到那一袋芽菜,有些惊讶:“你整这么大袋的芽菜干啥子?”
周砚笑着解释道:“我打算做咸烧白,再试试芽菜回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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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