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到病除!
黑衣人看着面无表情的任韶扬,叹了口气,身体放松了下来,放弃了自尽的想法。
他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本以为八个楼内高手袭杀他们十拿九稳。
却没想到极为严重的低估了对方。
这个白袍青年眨眼间连杀七人,直如儿戏一般——那七人功夫如何,他自然清楚。
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任韶扬看着他,双目渐露奇光:“说吧,你至少能说三件事。”
黑衣人目光顿被吸引,两人四目之间,似有无形绳索拉扯,他只觉心中杂念纷纭,渐渐迷失其中,似乎眼前白袍就是自己最为信任之人。
“我们楼主要盯住你们,若能制住,尽量制住。”
任韶扬“唔”了一声,不置可否:“第一件。”
黑衣人缓缓说道:“袭杀你,是我们自己起的心思,为了杀人夺宝。”
任韶扬点点头:“第二件。”
黑衣人眼里透出一股子癫狂,面目扭曲,狞声道:“楼主就在八大胡同。”
任韶扬一挑眉:“是霍休么?”
“不知道!”
突然间,黑衣人大叫一声,挣脱任韶扬的手掌,手舞足蹈,纵声狂笑,笑声震得鸟雀振翅,呼啦啦飞走。
就见他忽悲忽喜,纵声大叫狂舞,过了几息忽然“噗”地喷出一口老血,噔噔噔后退三步,倒地就死。
任韶扬起身,看着地面横七竖八的尸体,不由叹道:“咱们,好像没做坏事吧?”
红袖声音传来:“我就吃点炒栗子!”
定安也很委屈:“我就换点银票,买点豆汁儿给小叫喝!”
任韶扬点点头,轻笑一声:“这个什么狗屁青衣楼很勇嘛,竟敢三番五次地找咱们‘塞北三凶’的麻烦。”
小叫露出头来,唬着小脸:“本地帮派太没规矩了!”
定安也点点头:“需要咱们三凶正义的铁拳!”
任韶扬淡淡道:“调转车头,杀他娘的!”
定安打了声唿哨,猛地驴车漂移,转头又往京城跑回去了。
一路上,就见“塞北三凶”唬着三张脸。
“叮”!
三人手上一齐弹起铜钱,又落在手上。
随着驴车狂奔,反复如此,动作一致。
而他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远处的北京城轮廓。
——
八大胡同的一处地下密室内。
霍休面色晴不定。
一辆驴车三个人。
白袍,少女,断臂人.
怎么跟从小听到大的传说似的?
可那传说,距今已有两甲子了!
这一百多年里,就算楚留香,小李飞刀,傅红雪等大人物,也都或是老死,或是远走海外。
那三人就算是古往今来最恐怖的三大高手。
也不可能活这么久!
霍休缓缓莞尔一笑,摇了摇头,将心里冒出的可笑念头掐灭,只是旋即脸色又阴沉下来。
这三人,不会是当年那三位的传人吧?
想到那“神剑擒龙”,“魔刀烛红”,“烈火焚城”的传说。
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心惊肉跳大祸临头之感。
就好像黑云压城,自天边席卷而来,沉闷地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不行!”
霍休猛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要走。
可他又停下来身子,转头看着室内的珠宝字画,心中不舍。
他爱财,爱到了骨子里。
就算他已经近七十岁了,所拥有的财富几辈子也不完。
可他还是舍不得这密室的钱财。
就好像当年所有人都舍不得那林仙儿一样。
尽管知道她是人尽可夫的荡妇,可照样还是前赴后继,想要独自拥有,绝不许别人动一分一毫。
就在这时,有人送来一张纸条。
霍休打开一看,立马色变,连忙转身就跑!
飞快地消失在了京城的黑夜里。
去他妈的钱财,他不要了!——
翌日天色熹微。
三名凶徒突袭八大胡同,直奔密室之内寻找。
只可惜除了满室珠宝金银,别无他物。
三凶气急又觉愤怒,检视之后,遂将金银踹于怀内,以作劝慰。
四下无有人影,唯有男女之声不堪入耳。
球头少女、断臂青年听得入神,被领头破泼皮以爆栗击之。
二人呼痛,随之捂头而去。
三人登上驴车,带着几箱珠宝,抑郁出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