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无论是南宫世家的修士,还是留在此处的诸多宾客,都意识到,南宫世家今日恐怕是在劫难逃。
“快走!莫要被卷进这趟浑水!”
眼见大阵告破,南宫护不住自己,许多宾客立刻要逃遁。
“你们做什么?我乃是降仙关何——””
嗡三道假丹境的恐怖灵力瞬息而至,將这位筑基中期的修士瞬间斩杀。
此番场面,叫许多宾客倒吸一口冷气。
看来秦氏是真的不打算放过他们。
当即便有许多修士放弃了逃跑的打算,与南宫世家联手搏命。
以南宫洺为首,一眾南宫世家的高层很清楚,大阵一破,今日南宫,在劫难逃。
“想不到,我南宫洺步步小心,如履薄冰,最终这南宫世家千年根基,还是要毁在我的手中啊——”
他长嘆一声,眼中满是悲苦的神情。
张承老祖与那秦阳一时半会儿根本分不出胜负,即便老祖能胜,南宫修士恐怕也已经被秦氏屠戮一空了。
他现在只期盼著老祖若能胜出不,或者现在带几个好苗子,直接遁逃,保住南宫世家的香火。
如此,等到自己九泉之下见了先祖,也不至於太过惭愧吧。
到了此时,南宫上下都知晓,这是生死存亡的时刻,纷纷拼尽全力抵抗。
秦惜君中沉,皱了皱眉,喝声:“鞠!来我身边!”
小鞠也不言语,她知晓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不要给师祖他们添乱便好。
李仪原本是压制了假丹境的许恆一头,然而秦氏来势汹汹,他不得不分出些心神,护住身边的南宫两姐妹。
宾客中一些与南宫世家交好或者本身较为正派的修士,也祭出法器灵符,迎向衝进来的秦家修士。
一时间,刀光剑影,法术轰鸣,血肉横飞。
喊杀惨叫、法宝碰撞、建筑倾塌方才宋宴斩杀沈隅带来的短暂震慑,瞬间被这更加残酷血腥的混战所淹没。
然而在这混乱的某处,宋宴的身影孤绝。
这个人此前所展现出来的恐怖实力,叫那些筑基假丹,不敢率先触他的霉头,都想著最后来捡漏。
他们都只是搭上秦氏这条船,来南宫行那掠夺之事的援手,首要目的自然还是保全己身。
向沈隅那般身死在此处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秦阳虽然也是全力以赴,可对手显然要比自己更早支撑不住,胜负已成定局。
他没有打算镇杀对手,倘若逼得太急,叫对方自爆金丹,同归於尽,那就太麻烦了。
这种对手垂死挣扎,却又不得不死在自己手中的快感,他同样享受其中。
不过,秦阳却始终有一缕目光,放在下方战场,那个年轻的身影上。
当他隱隱约约感受到一抹特殊的锋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终於等到了。”
某一剎那。
一抹锋芒在宋宴的手中徐徐升起,剑符激发。
秦阳眼中非但没有丝毫意外,他甚至主动放鬆了对张承的压制,任由其將自己的骨爪虚影拍得粉碎。
借势將部分心神与力量瞬间凝聚。
一件全由黑色妖羽织就的披肩祭出,拢在秦阳的身上。
闪烁著幽暗流光的羽衣虚影,瞬间自其体表浮现。
无数细小的黑色翎羽层层叠叠,流转不休,散发出坚不可摧的防御灵光。
防御法宝!
秦婴早在找到自己的时候,便告知过,那陈临渊的剑符,如今落在宋宴的手中。
所以他一直都留了一缕神,监视宋宴的动向。
其实,早在龙潭山之后,他便已经开始关注宋宴其人,直到方才,他才真正可以肯定一件事。
这个宋宴,走的是上古剑修的路子!
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就是那种古怪的灵机,叫自己险些神形俱灭不入轮迴,游荡了数千年,才得以借尸还魂。
在祭出羽衣的同时,秦阳真正的杀机疯狂涌现出来。
张承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宋宴的动作,连忙变幻了剑阵,准备协同攻杀此人。
九柄剑阵的防御姿態倏然一变,朝向秦阳杀去。
然而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抵抗的想法。
张承微微一愣,旋即大惊:“宋小友,小心!”
秦阳冷笑了一声,右手指尖无数魔云血焰匯聚,朝向宋宴一指压下。
他竞然要顶著另外一个金丹的法宝和杀招,斩杀宋宴。
“死吧!”
秦阳对於自己的这一件羽衣法宝是极为自信地,即便是硬抗那剑符和张承的一击又如何?
张承的实力不过尔尔,而金丹剑符,说到底,也不过就是金丹境修士的全力一击罢了。
这千幻羽衣,可不是楚国这等偏僻小国的人能够—
嗡共前剑芒闪过,秦阳的思绪出现了一瞬仏的凝滯,隨后是一抹不妙的感觉。
没有什么恐三的锋芒,天地之间,只有一道煌煌剑光,从宋宴的手中抬升。
天地之仏,三沃不同的声响同时响彻。
第一沃,来自那枚金丹剑符。
青白剑光,横贯天际。
纯粹的杀机,极致的杀意。
这剑符之中,竟然有一丝陈临渊的剑意!?
那似乎坚不可摧的幽暗翎羽,仅仅是阻了剑光不到一瞬,便在秦阳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洞穿了羽衣虚影,刺穿了他的左何口。
幽暗的宝光瞬仏黯淡,无数翎羽哀鸣著四散纷飞,法宝本体逃出一声悲鸣,灵性大损。
噗—!
秦阳如遭重锤,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来,强横的气息一时间变得紊乱。
第二沃声响,却来自张承。
秦阳此番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又受重创,心神震盪,真可谓是机不可失。
张承那九道剑光凝作一沃,已然杀到了秦阳的面前。
“该死!”
秦阳怒骂了一声,雕促之仏重新凝么羽衣的灵性。
可剑符之威仍在,根本无暇做什么防御。
“轰”
最终,那水汽繚绕的金色重剑,顺著剑光的轨跡,狠狠没入了秦阳的左何口,留在其上。
然而,那第三沃声响。
便是秦阳的遥遥一指,依旧是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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