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笑道:“趁今日有空,这回斗诗分为三场,三局两胜。休息前比一场,休息好后再接著比。”
湘云笑道:“那可得快些,吃了饭后最是容易犯困的。”
楚延点头,直接说道:“第一场,中规中矩,比的是诗词,以雪景为题,不拘诗、词或韵,有词句上佳者胜。”
宝釵噗嗤笑了,“陛下早上还说不写雪景,眼下又写起来?周贵人白走了。”
楚延大笑。
宝琴说:“陛下也是快言快语,连贏家赏赐什么也未定下,难道是想打我们措手不及?”
楚延手指她们,再指向妙玉:“你们联手斗她,务必要將妙玉斗倒,灭一灭她气焰,以示朕对其惩戒!”
妙玉只冷笑一声,也不问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她接下这比试就是!
楚延继续道:“你们是替朕出征,若是败了——呵呵。”
湘云神情一凛,忙正色坐著。
宝琴反倒捂嘴笑起来,不以为意。
探春笑道:“妙玉长我们几岁,才华压过我们也是当然。只是我们人多,若是输了,脸上也没光彩,这场比试定要认真才行!”
她被妙玉的冷笑激起了斗志。
黛、釵二人自不必说,她们皆是有才学的,素日多有藏拙,但此时此刻,定要一展抱负,方才心里畅快。
惜春笑道:“我与二姐不善诗词,只能胡乱做一首应景,望姊妹们施展才学,不输给妙玉才好!”
宝釵笑道:“这是自然。”
妙玉淡淡的说:“我也不怕你们联手,只管放马过来!”
她没有问如何评判,许是觉得皇帝不会讹诈她,也或许知道,这比试只是皇帝逗趣,当不得真。
不管真假,禪堂內,女孩们斗志昂扬。
楚延也是兴致高昂,看著她们冥思苦想的样子,仿佛间有了在太极殿给进士们考试的感觉。
儘管他还没开科举。
不久后,雪景诗写完毕。
楚延吩咐说:“鸳鸯,你將姑娘们写的诗送去给人,誊抄一遍后送回来。”
眾人一怔,湘云拍手笑起来:“原来我们都是举人,在皇上面前考试呢!”
楚延莞尔,云儿也想到殿试。
不过,殿试是不誊抄试卷的。
眾人都猜出这样做的意思,都在等著,楚延说道:“各自去歇息罢,约大半个时辰后再看。”
櫳翠庵有十来个房间,后院也有妙玉寢室和暖阁,可以歪著睡一会。
楚延没有走,与可卿几人留在禪堂,黛玉和宝釵湘云等去了暖阁。
一时无话,禪堂內安静下来。
妙玉独坐在禪堂蒲团上,几次看向那边,脸上渐渐红了:
那男人正跟秦可卿亲昵,越发过火了。
过了三刻钟,岫烟进禪堂,看到丽妃偎依在陛下怀中,妙玉背对著两人,不用看她脸上神色,就知道她定然是愤愤不平的。
“人说眼不见为净,可心里起了涟漪,又怎能视而不见?”
岫烟坐到了妙玉旁边,笑著轻声说。
妙玉淡淡道:“你怎知我心里如何?”
岫烟又瞧了一眼那边,拉著她手悄悄说:“皇上定要纳尼为妃的,今日来櫳翠庵,全是为你。”
妙玉心中一颤,却又闔上了眼眸,说:“带著人来斗我,还说为我,为的我什么?”
岫烟笑著不再言语,拿了引枕来靠著,继续小憩。
不久后,姑娘们陆续回来了。
楚延仍坐在主位上,不同的是,秦可卿歪在了他身上,宛若在养心堂暖阁,半个身子挨著他,嫵媚的脸上满是笑意。
楚延没理会,湘云等人见得多了,也將这一幕视作寻常。
黛玉虽看不惯,却也不吭声,由他去了。
唯有妙玉,如坐针毡。
“陛下,姑娘们的诗词誊抄好了!”鸳鸯將一迭诗词拿过来。
楚延吩咐道:“发下去,让姑娘们评,凡是觉得好的,就在上边画一个圈。”
湘云又笑起来,说:“这个有趣,我们既是考生,又当考官,等会子大家给自己做的诗画圈?”
眾人都笑起来:“若是画两个怎么办?”
“谁这么不要脸面的?”
在她们笑声中,她们写的诗词又轮流出现在她们手上。
等她们大致评完了,秦可卿才笑说:“陛下还未想好怎么罚落败的人,我倒是有个主意。”
“说。”
“谁要是败了,今晚上来服侍陛下~”
“什么?”
一群姑娘们都羞涩起来,羞恼的瞪眼看向秦可卿,低头不言语。
妙玉心中再次一颤,想起了草堂茅舍之后的那一次……
眾人评诗完毕,纸张再次被收起来,圆圈数最多的三份,被鸳鸯和晴雯几人挑出来,送到了楚延面前。
一屋子人都巴巴的等著结果。
楚延慢条斯理的看,看完后,朝妙玉笑道:“你过来。”
秦可卿看了看他,忽而笑了,裊娜的身子离开他身上,將位置让出来。
黛玉给了一个眼神,似是在嗔昏君荒唐,却也没阻止。
她看出了这人的心思:
妙玉若是胜了,他只是叫她过去,並未要搂搂抱抱。
换而言之,不管妙玉是贏是输,都要被他讹诈一回!
果然。
身段长挑的妙玉站起身,迈著凌乱的脚步,以略带羞涩不安的神情来到楚延面前时,已完全屈服於他。
她以为自己已经落败,皇帝叫她去,就是为了罚她。
只是——
楚延伸出手,將妙玉腰肢搂住,令她身子靠入自己怀中,宛若拥抱后宫妃子,將妙玉抱著。
可从他嘴里说出的却是:“第一场,妙玉获胜,得圆圈数为八个!”
屋內安静片刻,秦可卿噗嗤的笑起来,笑得太厉害而前仰后合的,底下的湘云、宝釵等,也是忍俊不禁。
唯有妙玉,在楚延怀里,一张出尘清冷的脸蛋羞得通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