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看似很成功,陆行舟遇袭的第一反应就是“阎君何在”。
下一刻上方拍下一只手掌。
初始还是如同悠悠月照一样,清冷高悬,怎么看都是很典型的道家修行法。可掌风临身,忽然暴虐呼啸,狂暴的杀机森然而起,连四周的影子都隨之呼啸,仿佛活过来一样散发著森森囚牢。
束缚大家逃离的,根本不是天瑶玄月,而是·幽冥忘川!
“你不是国师,是阎君!”刺客首领骇然出声,心中只有一句臥槽要讲。
这陆行舟还装模作样“阎君何在”,这他妈保护你的人就是阎君!怪不得刚才根本不露面,技能也是控制类的而不是杀伐类的,因为一旦杀伐就遮不住她阎君的味。这是知道海公公走了,才肆无忌惮开杀了!
可是即使是控制类的,你阎君怎么能模擬天瑶玄月这么像?
可不会有机会让他们把消息传递迴去了。
心思只是一剎,阎罗索命已经拍在了脑门,刺客首领连抵抗之力都没有,脑浆崩裂,死不目。
与此同时,其他刺客全部发出一声惨叫,周遭影子刺入身躯,贯穿而起,仿佛悬掛在菜市口示眾的尸身。
修行跌落到超品边缘的元慕鱼,秒一个一品加数名二三品,竟还是如此轻鬆。
终究她还在一品之时,便是同阶无敌。
看著周遭瞬秒的尸身,陆行舟取出很久很久都没用过的万魂幡,趁著他们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把阴魂收入了幡中。
继而有些胃嘆:“你的杀伐,比以前更重了。”
元慕鱼摇了摇头:“其实轻了。”
“嗯?”陆行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以前阎君杀伐很重,双手血腥,但也不会辱尸。这影子如同木桿上戳,把所有人戳在山野示眾的情况,以前是不会有的。
就这样你还说比以前轻了?
元慕鱼没有解释,此前突破超品之后,杀伐確实比以前重了。但这一次境界跌落,心境有所不同、道途似有变更,她自知內心的杀伐之意比以往变轻了许多。
这一次的重,只是因为他们要杀陆行舟。
可是这么说,行舟信吗?
陆行舟也没有较真这个话题,只是道:“顾战庭想误导我是阎罗殿要杀我,我们也误导他先生已离京。这一次的博弈刚刚开始—姐姐还跟我们回京么?”
元慕鱼美目凝注在他脸上:“为何这么问?就算你不肯不可能回头,不还是姐姐么?我帮你有什么值得一问的?”
“不是这个,这次请姐姐保护我也没客气啊。”陆行舟道:“但这次回京,帮的是先生,你和她彆扭了十年,是否愿意帮她?”
元慕鱼微微垂眸:“只要你说,那就可以。”
陆行舟和阿糯都微微张了张嘴,却终究没说什么。
现在的鱼姐姐好奇怪啊。
感觉从之前浑浑噩噩的模样,变成了另外一种大家不认识的极端。这种温柔听话並没有让阿糯觉得欣慰,反倒有些惶恐。
鱼姐姐这样下去,不会疯了吧?
那边顾战庭收到了海如渊的回稟,微微頷首:“標准的天瑶玄月,超品之功。夜听澜果然一路在保护她头。
海如渊不敢搭腔。
顾战庭站起身来,缓步离宫。
所去的方位,正是曾经陆行舟和独孤清漓一起调查过的京郊祭坛。
只是曾经祭坛废弃,周遭连个守卫都没有,如今却莫名不知哪冒出来一群守卫,气息森然,不似人类。
而原本已经毫无能量的废弃祭坛,此时此刻却有隱隱的血色光华流转,大雪落在祭坛,雪瞬息消融,连个水都没留下来,反使得血色越浓,场面显得越发奇诡。
“夜听澜数番调查这个“废弃祭坛”,都查不出什么,以为我是以巫法治疗,无效之后弃置的东西。”顾战庭缓步登阶,轻声一笑:“她以为她此世最强,见识多高—-但不管是谁,总有不知之事。这古界、妖法、巫术、魔氛,共生之物,非帝王不可尽揽,她一介女流又如何明白?”
隨看话音,顾战庭已经登上顶端。
原本风雪冰天,天空无星无月。
可隨著他登上祭坛中央的剎那,天上云层乍破,露出一轮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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