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陈玄望向她,却发现她的目光越过自己,正朝著楼梯方向。他隨即转过头,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二楼缓缓走下。
“柳姝月?”
“悬铃?”柳姝月则有些惊讶的打量著许悬铃,“你把她带来了?”
……
陈玄將弟子安排在了205號房间。
许悬铃的房间竟意外的……少女。床是绵软的圆床,四周垂下粉红色的薄纱;床边堆放著好几个大型玩偶,还有几个展览柜用来放置各种里胡哨的帽子和首饰。明明材质没有一样是现代化的工业品,但给人的总体感觉却很现代。
许悬铃也没想到这间屋子会如此对自己的口味,顿时按捺不住的四处探索起来。
“师父……这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吗?您的品位可真不错。”
“你高兴就好。”
陈玄则找了张藤编摇椅,招呼柳姝月过来一起坐下。
“那边出事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柳姝月略带惆悵的回道,“一名莲云宗的弟子死在了我手上。”
“啊?”陈玄愣住,这还不算大事吗?“怎么死的,你详细说说。”
她轻嘆一口气,將霞国仙师来访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不过我也不確定他到底死没死,也许只是魂归宗门了而已。柳知冬说得没错,我们跟莲云宗的关係实际上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复杂。”
仙师之战么……
这倒没有出乎陈玄的意料,如今的六国也是通过吞併或分裂而来,一代又一代的弟子出山入世,反而更像是在推动此过程不断轮迴。
他知道柳姝月儘管说得很平静,但心里肯定纷乱如麻,否则不会第一时间来找自己。
“也许有一个办法可以解答你的疑问。”
“什么办法?”
陈玄將许悬铃转交给自己的那块玉牌拿了出来,“这是季云亲手做的通行令。你拿著它回崑崙山,说不定就能打开山门,找莲云宗的掌门要到答案。”
柳姝月惊讶的接过玉牌,“你真认为两个莲云宗是同一宗门?”
“老实说,不知道。”这个问题他已经跟对方討论过许多次了——一边来自於漫游者为阿九和阿华赋予的道名,一边则是存在了千百年之久的天下之宗,两者除了名字相同以外,其內在几乎大相逕庭,但两者仿佛是冥冥中的巧合又让陈玄无法忽视这一可能。“所以才需要试一试……你应该还记得崑崙山巔怎么走吧。”
“当然记得,不过我觉得可能性微乎其微。”柳姝月收起玉牌,“在莲云宗生活了十几年,我从未听说过有弟子回到宗门,更別提玉牌之事了。假如真按你形容的那样,所有莲云宗修行者见到令牌如见祖师爷,必须无条件遵照他的指令,那我们不应该对此门规毫不知情才对。”
陈玄哑然,好像確实是这个道理。
柳姝月本质上也是莲云宗的一员啊。
“你师父没教过?”
“没有,宗门规矩都相当具体,並不存在这种模糊的要求。何况……”她顿了顿,“我发现了另一个证据,也能证明两个莲云宗关係不大。”
“什么证据?”陈玄问道。
“法术。季云確实是难得一见的天才,恐怕是我见过的所有修士里天赋最高的。他之前不是取了许多功法密卷交予我研究吗?我还没有全部看完,但目前照著修炼的部分,他改动后的法术已经完全超越了我教他的那些。”柳姝月说到这里有种青出於蓝而胜於蓝的感嘆,“如果莲云宗真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传授的秘法学识必將更近一步,哪有越学越回去的道理!”
“关於这点……正好某位弟子也心存怀疑。”陈玄摊手。
“怀疑什么?”
“怀疑你教导藏私。”他朝许悬铃招招手,示意她过来,“虽然我已经批评过她了,但最好还是由你亲自来解开她的心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