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家看我的神情好奇怪?”琦香发问,还没有留意这些人,并且不是针对她而来。
陆铭成在一旁窃笑:“没办法。本少爷,现在是水秀镇的红人啦,你跟着本少爷,自然受人瞩目。”
琦香吐舌:“自恋狂。”
“做人要感恩,要不是我,你还能平安站在这里,能看到这么好看的灯。”陆铭成说着,半蹲下来,拾起河边一朵正开放的灯。
灯中央放置一盏蜡烛,蜡烛旁是一张小纸条。飞舞着两排字:吾愿母亲安好,吾愿将来嫁一个如意郎君。落款人琦香。
“原来这河灯是写你的?”陆铭成眉脚轻轻一扬后,遂起身媚笑着。“吾愿将来嫁一个如意郎君”陆铭成一字不差的大声宣读。
陆铭成仗着自己比琦香高出半个头,故意将纸条拿到琦香眼前晃悠,看到她生气又拿不到的样子,他心中起了很异样的感觉,温柔中有一点点甜蜜,还有雀跃。
寻芳倒是乐意看他们二人打趣,说来,老爷和夫人们对少爷严厉,少爷的性格多少受些影响。像今日这样,与人斗嘴的画面,寻芳还是头一回见。
河面上,倒映着那明亮的月亮。也倒映着蓝天色长衫的俊美少年。寻芳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河面。河中荡漾起层层的微波。把河面的月亮弄得高低起伏。那少年的身影,在波澜中依然是精致帅气。
如果可以,我愿意就这样安静安静得看着你。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琦香差点忘记,这次出门,是找来胡离哥哥的。
赏灯结束后,琦香,陆铭成,寻芳三人落座在听云阁的二楼。台上的越剧正如痴如醉的上演着,故事略为老套,却是满堂叫好,座无虚席。
琦香认认真真听上几句,大意是听出故事源头。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话别的一回。此时祝英台一身英气十足的男装,正与同窗三年的心上人梁山泊表明自己的心意。
“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你愿不愿意配鸳鸯……”
琦香听到这里,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这梁山泊真是笨的可以,难得看不出祝英台喜欢他?”
梁山泊是笨,你自己能聪明到哪里去!还不是和他一样。
陆铭成脸上满是忿怒:“还能不能好好看戏!”
琦香知道自己口无遮拦,惹怒陆铭成。失落垂下头,没有再说话了。接下来的台上吟唱的戏曲,她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心里的琢磨着,如何找个理由,溜之大吉。上次一别,已经三天,他还会记得我么?
箫纪趴在钱柜前,打量着这个刚好比钱柜高出一点点的小丫头。一身青色的衣裙,微微仰头,一对大眼睛滴溜滴溜的,在散发光芒与傲气。
她应该就是主上口中那位的“长得不错”的姑娘。
“小姑娘,我这个店开张五六年,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个人。也没有姓胡的伙计。”箫纪挥挥手,明显是赶人的架势。
“胡说。他才不是伙计。”琦香反驳,面对自称掌柜的凶巴巴的男人,她还是有些底气不足。“他看着不像伙计,哪有那么好看的伙计。”
琦香露出愁苦惆怅的神色,准备抬脚走人。好巧不巧,她抬眼一看,梁上挂着一把张开的油纸伞,油纸伞的牡丹她在熟悉不过了。
不就是那天,遗忘在杂货铺的那把油纸伞。
“你看,这伞是我的,胡离在这里对不对?”琦香指着油纸伞,说的有理有据。
“油纸伞嘛,外面多的是,”箫纪停顿一下,眼睛一转接着说:“这伞是我的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