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忍不住嫉妒得咬牙切齿。
这老十三,怎么什么好事都被他撞上了!
剑南道那种穷乡僻壤,难不成还有什么前人洞府,被他捡了个漏?
李翼圣看着这帮义子的神情,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一帮莽夫。
打外人凶狠,对自己人也凶狠,性情却是一个比一个粗疏蛮横,除了老大和老三,都难堪大用。
“这话不全对”,李翼圣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站起身,不再卖关子。
“这丹是老十三孝敬我的,但却不是如你们所想,靠运气在哪个洞府捡的。”
“这金丹,是他亲手炼制的!”
什么?
李存孝,李存孝炼制的金丹?
不是说宗师境界的智恒都炼制不出来吗?
那李存孝凭什么?这丹真的是他炼制的吗?若果真是他炼制的,那,那.
众人的思绪好似被冻结了似的,只有身体还下意识跟着李翼圣走出中军大帐。
一直到了军营的边界,有的太保才渐渐回过味儿来,一个想法出现在心中,但立刻又被他们自己否决。
怎么可能呢?
李存孝能炼制出智恒都炼制不出的丹药,那不是说
“报!陛下,有万人大军朝大营而来”
斥候驾驭骏马飞驰而来,飞身下马,单膝下跪,但话还没说完,李翼圣已经挥了挥手,笑着道:
“是自己人。”
“自己人?!”
几位太保,包括史敬思在内,尽皆身躯一震,一瞬间想通了许多事情。
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不管是高兴还是厌恶,全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远处的地平线。
马蹄声。
熟悉的大军行进脚步声,还有漫天的烟尘。
一面大旗高高扬起,“宋州节度使李”几个大字格外醒目。
而在大旗之下,骑乘青狮、身穿青鸾神甲的青年将军更是一马当先。
纵容在万人之中,可其身影就是那般鹤立鸡群,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义父早就让李存孝从剑南道赶过来了,我们都被耍了!’
这样的想法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众太保心中,除了史敬思只是遗憾之外,其他人都是咬牙切齿。
等大军靠近百步之内,那青年将军一挥手,全军立刻停止行进,天地为之一静,沙尘为之一清,令行禁止,可见一斑。
而李翼圣则是静静矗立,等青狮驮着那人靠近,方才笑着道:
“啊~是宋王来了”
李存孝翻身下狮,快步近前,恭敬道:
“不敢,臣不过是陛下的一个马前卒罢了。”
“哈哈哈哈哈”,李翼圣忽然开怀大笑,上前抓住对方的臂膀。
“存孝如今已是宗师,若仍以马前小卒自居,你让他们如何自处啊。”
他的眼中意味深长,另一只手还捏着玉匣,其中金丹熠熠生辉。
“四年不见,你一回来,便给朕一个惊喜。”
“只靠这金丹,朕都可以封你为王,何必还要上阵冲杀?”
李存孝仍然恭谨,并不因为这番话而变化神色。
“因为军功封王,乃是朝廷法度。臣子要为陛下分忧,怎么能倚仗宠信,讨要名爵呢?”
“好!”李翼圣再度笑了起来,只是看着旁边手足无措的众太保,眼底不禁掠过失望。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不论说话做事,其他人和老十三的差距,实在差了太多了。
也就只有一个史敬思,还能入眼。
“如今宋州州城并无宗师把守,依朕看,今日便是出兵的好日子。”
“早点封了王爵,定了尊卑,也免得你的几个义兄,不知道如何开口。”
“而且,我听说宋州城里,有你的故人?”
李存孝闻言心头一凛,面上却露出感激之色。
“陛下对臣关怀备至,臣必结草衔环以报!”
说完,也不管康君立等人的难看脸色,朝着李翼圣一礼,转身乘上青狮,点上一千御龙直,朝着宋州州城呼啸而去!
“白居士,城中的粮食还剩咳.多少?”
“原本还够一个月,但梁军撤退时抢走了大半,汴州又有难民涌入,如今只怕.唯有弃城。”
压抑的气氛在宋州府衙中弥漫,堂中三人,除了宋州刺史白香山、天鼓寺住持德正,汴州虎丘寺的住持照阳赫然也在列。
三人面面相对,面容愁苦,而且身上都有包扎的迹象,德正更是是不是的咳嗽,显然有伤在身。
当初朱全忠占领宋州,以此处为跳板,西取雒阳,进而打上京师。
称帝建国之后,为了拉拢民心,同时也是保障赋税和征兵,并未对地方的官员进行大清洗。
只要交足赋税,新生的大梁一样愿意展现自己的亲民正统。
但是就和大秦日渐败坏的军纪一样,随着大梁日渐陷入颓势,朱全忠准备撤离徐州,那些牙将牙兵顿时不再压抑兽性。
烧杀抢掠、奸淫食人,无恶不作。白香山和德正早就恨极了这些牙兵,只是从前有葛从周这等宗师在,不愿意因为一时冲动换来残酷的镇压。
如今宋州俨然成为弃子,他们也不再忍耐,和汴州迁移而来的会善寺一同出手。
最后虽然打退了梁兵,可三人也都受伤。
如今眼看大秦又要来,河东牙兵的军纪比起大梁也好不了多少,可谓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若非如此,白香山也不会说出弃城而逃.
“大秦军队来了!!!!”
急促的喊声响起,下一刻,一个穿着甲胄的青年僧人出现在门口,赫然是德正的首徒,天鼓寺的大师兄圆光。
“什么?!来的这么快!”
三人面色狂变,白香山苦笑之余,又有几分释然。
“看来今日是不用逃,也逃不掉了。”
“不”,谁知圆光闻言,却摇了摇头,神色有些犹豫。
“来的不是大军,只有千余人,领头的是个年轻将军.”
“一千人?”
三人顿时疑惑,“难道是十三太保中的一位?”
可十三太保中,除了大太保和三太保,都只是玄关武者。
他们三人虽受伤,也不至于连一个人也拿不下来。
如此轻视?还是说,来劝降的?
“你认得那人吗?是十三太保的哪一位?”
圆光闻言,神色越发犹疑,下意识看了眼自家师父,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低声道:
“那人似乎是,李存孝李师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