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他也同样是一名皇子,也被封了烜王,作为陆嶂的部下,本应也恭恭敬敬地称呼他一声“烜王殿下”。
结果现在这样一来,这边是“屹王殿下”,那边却是“大将军”,硬生生将两个人身份的尊贵程度给区别开来,也让陆炎的怒气冲冲多少带上了几分“以下犯上”的色彩。
照理来说,一个小小的校尉,借他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在陆炎的面前如此开口冒犯。
可是现在,这话就真的从此人口中说了出来。
陆炎听了这话怒不可遏,要不是陆卿在一旁拉着,搞不好已经冲过去动手收拾那个校尉了。
陆嶂本来也正是处境尴尬的时候,现在一听自己手下的校尉这一番带着点拱火意味的话,也顺势怒道:“罢了!既然今日已经伤了和气,接下来也无和和气气共事的可能,与其留在这里让人平白猜忌,倒不如回去复命!”
说罢,他冲陆卿一拱手:“兄长见怪了!我本就只是请命巡边,之前该做的都做了,该处理的也都处理妥当,本就该回京复命才对。
之前是看兄长并无人手,便留下来帮衬帮衬,本也算是逾举了。
既然现在这边有三弟这么精明强干的帮手,想必也不需要我再继续添乱,那陆嶂便带人连夜启程,回京城去。
等兄长游历四方之后返回京城之后,我再为兄长接风洗尘!”
祝余看了看陆卿,本以为他还会说几句给双方和和稀泥的调停的话,结果就看他也一脸平静地对陆嶂点了点头。
“此番回去,路途艰险,殿下还需提高警惕,日夜提防,步步谨慎才是。”他对陆嶂拱了拱手,“待我回京,再约殿下一同把酒言欢。”
这一番话听起来特别像是那种出于礼数的客套,但陆嶂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点点头,冲旁边的校尉等人一摆手:“收拾行囊,准备起程!”
“是!”他手下的士兵们立刻应声,转身纷纷往外走。
那校尉护在陆嶂周围,亦步亦趋地跟着,陆嶂阴沉着脸负手往外走,陆炎被陆卿挡在身前,这会儿也只有两眼冒火地瞪着他的份,看那个架势,如果不是陆卿在,他恨不得把陆嶂这个人模狗样的东西按在地上狠狠捶。
陆嶂走到燕舒跟前,眼神落在她身上的时候,似乎有些忐忑,短暂纠结之后,他的脚步没有停留,径直走了过去。
祝余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当着外人面不好说什么,只能用眼神关切地看着燕舒。
燕舒看着陆嶂走过去,扭头对祝余笑了笑:“看来我们要就此道别了……”
她的声音十分平静,平静得不带半点情绪,整个人也忽然之间就变得沉静下来,和之前一段时间以来的鲜活灵动迥然不同。
“你……”祝余有些舍不得,开口想要说挽留的话,又发现自己没有立场。
燕舒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对她笑了笑:“放心吧,我会好的。
为了我的家人,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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