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468.移接玉破敌阵·斩轮回刃定山河
李存勖见石飞扬统一了北方,便把都城迁到了洛阳。
他认为父仇已报,中原已定,不再进取,开始享乐。他自幼喜欢看戏、演戏。
如今,他常常面涂粉墨,穿上戏装,登台表演,不理朝政;并自取艺名为“李天下”。
洛阳宫城的梨园的檀木戏台,李存勖面涂粉墨,身着五彩戏服,正声嘶力竭地唱着《长生殿》。玄色龙袍随意地搭在戏服外,腰间玉带滑落至胯间,帝王的威仪早已荡然无存。
石飞扬抱臂站在台下,琉璃眼眸中满是嘲讽,玄霜刃的布柄被他捏得微微作响。
“李天下!李天下!”李存勖连喊两声,却冷不防被伶人郭从谦扇了个耳光。
周围宫人侍卫吓得面如土色,大气都不敢出。
李存勖捂着脸,怒目而视道:“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
郭从谦却扑通跪地,巧言令色地道:“天下唯有陛下一人可称‘李天下’,您叫了两声,还有一人是谁呢?这是折煞天下万民啊!”
李存勖听后,怒意瞬间消散,反而抚掌大笑道:“好!好!赏!重重有赏!”
他随手抓过案上的金锭,抛向郭从谦。
石飞扬见状,嗤笑一声:“陛下这出‘狸猫换太子’,演得倒是精彩!只是不知,这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他的声音不大,却如惊雷般在殿内炸响。
李存勖脸色微变,却强装镇定地道:“石爱卿这是何意?朕不过是图个乐子,你莫要小题大做。”
石飞扬上前一步,玄霜刃出鞘三寸,寒光闪烁,提醒道:“陛下可还记得,当年在泰山封禅,说要复兴大唐,还天下太平?如今却沉迷戏乐,宠信伶人宦官,让有功之臣寒心,让天下百姓受苦!”他的声音中带着痛心与愤怒,琉璃眼眸中似有火焰在燃烧。
李存勖恼羞成怒地道:“够了!石飞扬,休要仗着有功,便在朕面前放肆!退下!”
石飞扬冷哼一声,收起玄霜刃,甩袖而去。
回到郭府,向二位夫人朱惠然、凌霜月讲述了在皇宫的所见所闻。朱惠然劝说道:“夫君,莫要多嘴,你可是大唐的首功之臣,千万别葬送了前程。”
凌霜月却颇懂石飞扬之“奸计”,含笑地道:“无论如何,咱家夫君,还是要时不时的劝说李存勖的,这才象忠臣的样子。”石飞扬哈哈大笑,向凌霜月翘起了拇指。
此后数月,石飞扬闭门不出,教授儿子李丹青文才武功,尤其是传授李丹青“昆仑烈焰功”和“九霄剑典”以及“深藏身与名”的玄妙轻功,必要时,自保自救不成问题。
洛阳城乱象丛生。伶人们身着华服,骑着高头大马,在城中横冲直撞。郭从谦更是被封为直御指挥使,权势滔天。他带着伶人四处耀武扬威,侮辱戏弄朝臣。
宰相郭崇韬上书进谏,却被李存勖听信宦官谗言,以谋反罪冤杀。消息传来,石飞扬怒发冲冠。他连夜闯入宫城,却见李存勖正与伶人们饮酒作乐,醉意朦胧。
石飞扬的声音中带着悲愤与绝望,厉声质问道:“陛下!郭崇韬将军一生忠勇,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您怎能听信谗言,将他杀害?”
李存勖醉眼惺忪地骂道:“石飞扬,你莫要多管闲事。郭崇韬意图谋反,死有余辜!”
石飞扬“气得浑身发抖”,怒骂道:“好一个死有余辜!陛下如此昏聩,大唐江山迟早要毁在您手里!”说罢,他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随后,战功卓著的大将李嗣源也遭到猜忌,险遭杀害。
在将士们的拥戴下,李嗣源率军进入汴京,准备自立为帝。李存勖这才慌了神,急忙拿出内府金帛赏赐洛阳将士,命他们开赴汴水。军至中牟县,却传来李嗣源已入汴京的消息。
李存勖军心大乱,士兵纷纷逃走。他无奈之下,只得返回洛阳。四月的洛阳城,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李存勖站在宫墙上,望着城外的李嗣源大军,心中满是恐惧与懊悔。
“陛下,石敬瑭带兵逼进汜水关了!”此时,一名宦官慌慌张张跑来禀报。
李存勖咬咬牙,愤怒地道:“传旨,朕亲自率军去扼守!”
然而,就在军队在城外等候出发,李存勖用早餐之时,郭从谦趁机发动兵变。叛乱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入宫中,喊杀声震天。“杀!给我杀了李存勖!”郭从谦挥舞着长剑,眼中满是疯狂。
李存勖匆忙召集侍卫抵抗,却发现身边的侍卫早已逃得七七八八。
石飞扬带着丐帮精锐及时赶到,玄霜刃寒光闪烁,肌肤透明如冰,森然地道:“郭从谦,你这奸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施展百胜刀法之“观沧海!”刀风如惊涛骇浪般拍向叛军,刀气所过之处,叛军纷纷被寒气冻结。
郭从谦见状,心中大骇,却仍负隅顽抗。
石飞扬收刀入鞘,身形飘忽,施展“移接玉”神功,巧妙地将叛军的攻击转移,反而让他们自相残杀。郭从谦挥剑刺来,石飞扬冷笑一声,右手食指轻弹,施展“邪血劫”神功,郭从谦顿时口吐鲜血,身体蜷缩成一团,吐血而尽,成了一具干尸。
此时,一支冷箭从暗处射来,正中李存勖胸口。
李存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箭,缓缓倒下。
一代帝王,就此陨落。
李嗣源攻入洛阳后,登基为帝。
然而,他疑心过重,随意杀戮大臣,诛杀宰相任圜和枢密使安重诲,使得朝廷上下人心惶惶。他的次子秦王李从荣妄图夺取帝位,率兵攻打宫门,却被禁卫亲军杀死。
李嗣源在惊怒交加中,很快死去。
洛阳城再次陷入混乱。石飞扬一直冷眼旁观,此时却不再沉默。
他带着丐帮弟子,以及忠心于他的将士,拥立儿子李丹青为帝。
“这天下,本就该是有德者居之!”石飞扬站在洛阳城头,玄霜刃直指苍穹,朗声道:“李存勖、李嗣源,皆非明主。皇子李丹青,心怀天下,必能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洛阳城,无数百姓和将士纷纷响应。石飞扬的琉璃眼眸中满是坚定。
“李丹青”虽然才八岁,但是,身为李存勖的义子,又被策封王爷多年,此时登基为帝,合情合理合法,大唐的绝大部分将士和绝大部分文武百官信服。
不过,也有人不服的。
李嗣源麾下大将石敬瑭就不服李丹青为帝,宣称李丹青是一个小屁孩,又是李存勖的义子,石飞扬的亲生儿子,此举实乃是石飞扬窃国所为。
不过,石敬瑭此人时为河东节度使,手握重兵,也找此借口,想要自立为帝。
于是,石敬瑭起兵造反。
太原城头的朔风卷着黑旗,石敬瑭的狼牙棒重重砸在垛口上,震落的冰碴溅在“晋”字大旗上。
这位河东节度使望着城外连绵的唐军营帐,忽然从怀中掏出羊皮地图,指尖划过幽云十六州的疆域,声音嘶哑如破锣地对麾下重要文臣石三生说道:“去告诉耶律德光,本王愿称臣纳贡,割让燕云,只求契丹铁骑踏平洛阳!”
石三生翻身上马,率部策马而去。
洛阳宫暖阁内,鎏金兽炉吐着龙涎香,却化不开殿中凝滞的气息。皇太后凌霜月将摊丁入亩的名册推过紫檀木案,素白指尖在“幽州流民安置”处重重一点,说道:“陛下,幽州百姓已分得三成耕地。”
李丹青握着朱砂笔的小手簌簌发抖,墨迹在“大唐永盛”四字上晕染开来。皇太后朱惠然的素心剑“铮”地挑开窗纸,晨光掠过她鬓边东珠,映出城外阡陌间扛着农具的百姓。
她柔声对义子皇帝说道:“老百姓每人在城西新垦的各二十亩地,昨日已播下麦种。”她忽然轻笑,剑锋挑起飘落的梅瓣,又说道:“丐帮的‘雪梅仓’倒是争气,七成赈灾粮已送到灾民手中。”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一名驿卒滚入殿内,血书在青砖上拖出蜿蜒暗红:“契丹铁骑破雁门关,李星长老率莲阵拦截,弟兄们大都殉国,李星长老身负重伤!”
凌霜月的冰魄剑出鞘如电,剑穗缠着的狼牙令坠地有声:“传我令!何全率‘寒鸦卫’夜袭契丹粮道,阿旺带‘雪梅镖’散布石敬瑭卖国罪状!”她眼尾的朱砂痣在怒火中跳动,恰似当年泰山封禅时溅上的血珠。
朱惠然却按住她的剑柄,素白手指点向舆图上蜿蜒的汾河,献计道:“姐姐可还记得朱友贞困我陈州时的毒计?”她指尖划过河防图,剑眉挑起三分戏谑,又调侃道:“不如让汾水去会会契丹人的皮帐,也算给石敬瑭这‘好臣子’的见面礼。”
双剑交击声骤然响起,冰魄剑与素心剑擦出的火星落在名册上,烫出两朵交缠的痕。凌霜月忽然轻笑道:“妹妹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倒比当年朱友贞更狠三分。”
二美相视而笑,随即离开皇宫,去看望伤重的李星。
……
汴梁城外的唐军营帐内,石飞扬正将玄霜刃插入沙盘。刀刃所指之处,“汴梁”二字被寒芒削去半边,侧头道:“传本帅将令,张猛率三万步卒正面攻城,王勇带五千骑兵绕后截断退路。”他忽然又转头,琉璃眼眸扫过众将,调侃地道:“谁愿去会会石敬瑭的‘父皇’?”
偏将陈虎踏前一步,铁枪重重顿地,铿锵地道:“末将愿往!”石飞扬却摇头轻笑,指尖抚过玄霜刃布柄的雪梅纹,正经地道:“某家倒是想会会契丹铁骑。”
顿了顿,又霸气地道:“传令下去,子时三刻,精锐骑兵随本帅奇袭契丹后军!”当晚,夜色如墨,三万唐军如黑潮般压向汴梁城头。
石敬瑭站在箭楼上,望着城下火把连成的星河,手中的狼牙棒竟微微发颤,但仍然怒骂道:“郭斌!你以为区区三万兵马就能破我汴梁城?”
他声嘶力竭的吼声被城楼上的战鼓声淹没,却仍然谩骂道:“契丹铁骑一到,定将你碎尸万段!”
雁门关外的荒原上,月光被血色浸染。
石飞扬率两千精锐骑兵如幽灵般穿行在契丹营帐间,玄霜刃在夜色中泛着幽蓝寒芒。
他施展“天蚕功”,掌心流窜晶光一片,天蚕银丝暴射,七十三名巡哨的契丹武士还未发出声响,便被天蚕银丝绞碎成血雾。
忽有号角声撕裂夜空,契丹大将耶律斜轸率五千铁骑杀来。“石飞扬!你竟敢偷袭我军!”
耶律斜轸显身怒骂道,他的狼牙棒带起呼啸风声,又咆哮道:“看我今日取你项上人头!”
石飞扬长笑一声,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境界,肌肤透明如冰雕,大吼一声:“契丹狗贼,敢犯我大唐,来得好!省得麻烦老子到处找你。”
他蓦然施展百胜刀法之“观沧海”,掌风卷起的沙石遮天蔽日。耶律斜轸的狼牙棒刚触及掌风,竟被石飞扬的“移接玉”神功引向自家骑兵,惨叫声顿时响彻荒原。
石飞扬眼中寒芒大盛,右手食指一弹,施展“邪血劫”神功!那些被狼牙棒波及的契丹士兵突然口吐鲜血,个个吐血不停,不一会,他们的身体蜷缩成干瘪形状。
耶律斜轸大惊失色,正要后退,却见石飞扬已欺身而来,施展百胜刀法之“斩红尘”!玄霜刃化作血色长虹,瞬间斩落他的头颅。
……
汴梁城头的厮杀正酣,汾河之水却在此时咆哮奔涌。
朱惠然站在高处,素心剑指向契丹军营,娇叱一声:“开闸!”
滔滔河水如万马奔腾,瞬间淹没契丹营帐。正在酣战的契丹士兵被洪水卷走,惨叫声混着浊浪声响彻天地。凌霜月的冰魄剑在空中划出寒弧,娇叱一声:“寒鸦卫,随我出击!”两位皇太后亲自督战,唐军士气暴涨,个个英勇无畏,奋勇杀敌,犹如砍瓜切菜一般似的将契丹兵马砍得东倒西歪。
石飞扬的骑兵趁机从侧翼杀出,他策马冲锋在前,施展“帝天狂雷”神功,化冰为雷,攻至敌身,在敌群之中炸开,冰雷交加之下,契丹军阵顿时大乱。
石飞扬飞身离马,凌空施展百胜刀法之“斩轮回”!掌风所过之处,营帐、兵器、人马皆被震成齑粉。
石敬瑭望着城外惨状,手中的龙袍被冷汗浸透。他突然想起石飞扬在太原城说的话,琉璃眼眸中那抹寒意,此刻竟比汾河的冰水更冷三分。
夕阳的余晖染红汴梁城头,石飞扬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飞上城头,使出“惊目劫”神功,寒芒扫过,扑过来的晋军将士纷纷浑身冰霜,又纷纷散架而裂,碎成满地的冰渣。
石飞扬的玄霜刃挑落“晋”字大旗,挥刀砍断铁索,放下吊桥,又怒吼道:“石敬瑭,你可还记得幽云十六州的百姓?”声音冷如寒铁,又厉声质问道:“他们在契丹铁骑下受苦时,你这‘儿皇帝’可曾睡过一个好觉?”吼罢,跳下城墙,打开城门,唐军犹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石敬瑭蜷缩在龙椅上,耳畔响着石飞扬的咆哮声。稍后,他艰难地起身,回到寝宫,对着铜镜试穿契丹赐的赭黄袍。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穿这件黄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