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江采萍拂尘一挥,卷住玄鸦楼主的手腕,同时长剑出鞘,刺向他的咽喉。玄鸦楼主没想到江采萍会突然出手,一时之间竟被制住。就在此时,庄梦莲忽然惊呼:“快看,玉印上的图案!”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羊脂玉印上刻着一个残缺的狼头,与传国玉玺缺失的一角完美契合。悟然大师脸色大变,颇有感悟地道:“难道……天狼卫的阴谋与传国玉玺有关?”
玄鸦楼主见阴谋败露,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血,身形迅速干瘪下去,临死前狞笑道:“石飞扬,你以为赢了吗?真正的黑手……哈哈哈……”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
石飞扬看着玄鸦楼主的尸体,又看看怀中的庄梦莲,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庄梦莲依偎在石飞扬怀里,轻声道:“夫君,无论发生什么,我都陪在你身边。”
石飞扬低头,望见她眼中坚定的光芒,心中一暖,柔声道:“傻丫头,有你在,夫复何求?”此时,朝阳已经升起,照亮了嵩山的每一个角落。
石飞扬抱着庄梦莲,江采萍手持长剑,悟然大师双手合十,众人站在遍地尸骸的千獐坪上,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均是感慨江湖路远,风波未平。
少室峰上,残阳如同一枚浸透血色的古玉,斜斜嵌在西边天际。
赤霞漫天,将万仞绝壁染作一片凄艳的丹砂,连松涛间穿梭的山风也仿佛带着暖意。
石飞扬负手立于悬崖边缘,玄色劲装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怀中揽着庄梦莲纤细的腰肢。他琉璃般的肌肤在暮色中流转着温润的光,宛如昆仑之巅万年不化的暖玉,映得身旁庄梦莲的脸颊也泛起红晕。
忽听得身后脚步声轻响,石飞扬不用回头也知是何人。
那脚步声清越如击玉罄,带着出家人特有的沉静,却又隐隐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他心中微动,昔日与江采萍在洛阳竹林抚琴论剑的情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喉头不由得微微发紧。
“石施主,恭贺施主喜得娇妻!”江采萍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平和中带着一丝疏离。
石飞扬转过身,只见她身着灰色僧袍,光头在夕阳下闪着柔和的微光,手中拂尘轻轻晃动,流苏在风中划出优雅的弧线。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宛如古潭,但眼角那不易察觉的微颤,却泄露了心底的波澜。
石飞扬见状,朗声大笑,笑声震得山间松涛阵阵,惊起数只归巢的山雀,感激地道:“明霞师太谬赞了!若非一个月前师太相劝,石某恐怕至今仍是那游戏人间的狂生,何来今日家室之乐?”
他松开庄梦莲,上前一步,对着江采萍深深一揖,袍袖带起的劲风将地上几片落叶卷上半空,感恩地道:“恒山派若有需要,石某定当率领丐帮上下,星夜驰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江采萍闻言,眼中蓦地闪过一丝泪光,却被她迅速隐去。
她知晓石飞扬性情狂傲不羁却又侠骨柔肠,善哭善笑皆由本心,此刻的感激定是肺腑之言。
“施主有心了。”她微微颔首道,转身望向连绵起伏的群山,僧袍在山风中鼓荡如帆,又傲然地道:“恒山派兴衰,贫尼自会一力承担。施主前程似锦,善自珍重。”
说罢,竟不再回头,拂尘轻轻一甩,身形如柳絮般飘下山去,只留下一道灰色的残影在暮色中摇曳。石飞扬望着她消失在云雾中的方向,良久不语。
庄梦莲轻轻握住他的手,触手一片冰凉,不由得低声道:“夫君,你……”
“没事。”石飞扬回过神,对她温柔地笑道,琉璃眼眸中那片刻的怅惘已被明亮取代,又感慨地道:“过去的恩怨情仇,都如这落山的残阳,终究要归于沉寂。如今有你在身边,便是老天爷待我石飞扬不薄了。”他指尖轻轻摩挲着庄梦莲的手背,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沉稳的佛号声自松林间传来,悟然大师手持乌木禅杖,缓步走出。
他身后跟着嵩山派掌门朱知新、泰山派掌门张络等一众武林高手,众人脸上皆带着敬佩之色。
悟然大师走到石飞扬面前,合十行礼,白眉下的双眼含笑,慈祥地道:“石檀越与庄姑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老衲在此恭喜了!”
朱知新亦上前一步,对着石飞扬深深一揖,腰间佩剑的穗子在风中轻轻晃动,颇为愧疚地道:“石大侠,先前我嵩山派误信谗言,多有冒犯,还望海涵。今日得见大侠侠肝义胆,朱某佩服得五体投地!”
石飞扬哈哈一笑,伸手虚扶二人,一股柔和的内力将他们轻轻托起,宽宏大量地道:“大师,各位掌门言重了!行走江湖,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如今误会冰释,共护武林正道,才是当务之急。”
他环视众人,目光如炬,扫过每张面孔,又庄严地道:“石某在此承诺,丐帮愿与天下英雄携手并肩,铲除奸邪,荡尽魔氛,还这江湖一个朗朗乾坤!”
“好!”张络大声叫好,手中龙头拐杖重重顿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又赞叹道:“石大侠果然有侠之大者的风范!泰山派上下,愿听凭差遣!”
群情激昂,各大门派掌门纷纷上前表态,愿与丐帮共进退。
庄梦莲站在石飞扬身边,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充满了自豪。
她望着夫君挺拔的身影,那琉璃般的肌肤在夕阳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仅是武功盖世的大侠,更是撑起这片江湖道义的脊梁。
就在此时,一阵略显拖沓的脚步声从人群后方传来,伴随着铁杖点地的“笃笃”声。
“帮主!”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铁拐李拄着铁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数十名丐帮弟子,个个精神抖擞,显然是连夜赶路而来。
“李长老,”石飞扬迎了上去,目光落在他风尘仆仆的脸上,又关切地道:“丐帮弟兄们都还好吧?沿途可还顺利?”铁拐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感动地道:“托帮主的福,弟兄们都安好。只是听说帮主在嵩山遇上麻烦,大伙儿都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来。”
他说着,目光在庄梦莲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石飞扬脸上,恭维地笑道:“帮主,恭喜您啊!这位想必就是帮主夫人了?真是貌若天仙,与帮主真乃天作之合啊!”
庄梦莲闻言,脸颊“腾”地一下红了,如同染上了天边的晚霞,轻声道:“李长老客气了。”
石飞扬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铁拐李的肩膀,又一本正经地道:“好了,李长老,寒暄的话以后再说。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与你商议。接下来,我们该前往何处?”
铁拐李收起笑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压低声音道:“帮主,如今新君登基,根基未稳,朝廷内外暗流涌动。据各处分舵来报,各地叛乱时有发生,贪官污吏横行霸道,百姓苦不堪言啊!”
石飞扬闻言,眉头紧锁,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忧虑。他走到悬崖边,望着山下星星点点的灯火,那是人间的万家炊烟,此刻却仿佛都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下。
“我正为此事担忧。”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痛,忧虑地道:“新君年幼体弱,权臣当道,只怕这天下又将陷入混乱。丐帮身为江湖第一大帮,若不能为百姓分忧,何异于行尸走肉?”
“帮主所言极是!”铁拐李跟了上来,铁杖重重顿在地上,庄重地道:“弟兄们都憋着一股劲,就等着您的命令呢!只要帮主一声令下,大伙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石飞扬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的各大门派掌门,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朗声道:“各位,石某有个不情之请。”
悟然大师合十道:“石大侠但说无妨!”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石飞扬正色道:“石某想以丐帮名义,广发英雄帖,联络天下武林义士,”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在众人的心上,又威严地道:“我们不仅要铲除江湖中的败类,更要前往长安,阻止朝廷的权臣乱政,保护无辜百姓免受战火之苦!”
朱知新沉吟片刻,手按在腰间剑柄上,指节微微发白,庄重承诺道:“石大侠忧国忧民,朱某佩服!嵩山派愿意响应,随时听候调遣!”
“泰山派也愿意!”张络紧随其后,声音洪亮。
顿时,各大门派纷纷响应,群情激愤,愿意与丐帮一起,共赴国难。
石飞扬看着眼前这些江湖豪杰,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激动,却又很快被深深的忧虑取代:这一步踏出去,便是与整个朝廷的权臣为敌,前路必定荆棘密布。
“多谢各位!”他深深一揖道,袍袖拂过地面,带起一阵疾风,又提醒道:“但此事非同小可,必然会触动朝廷权臣的利益,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庄梦莲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的温暖让石飞扬心中一暖。
“夫君,”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又勇毅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盘古剑门虽已式微,但我这一身剑法,也能为你分忧。”
石飞扬握紧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力量,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精神陡振地道:“有各位英雄相助,有梦莲在身边,石某纵是粉身碎骨,也要护得这天下太平,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夕阳沉入西山,夜幕如同一幅巨大的黑丝绒,缓缓覆盖了嵩山。
石飞扬站在嵩山绝顶,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心中思绪万千。
庄梦莲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润气息,轻声问道:“夫君,在想什么?”
石飞扬叹了口气,琉璃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映着天边最后一点霞光,若有所思地道:“我在想,这天下何时才能真正太平。”他顿了顿,低头看着庄梦莲清澈的眼眸,关切地道:“梦莲,跟着我,可能会很危险。前路漫漫,步步惊心,你……”
庄梦莲抬起头,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满满的信任,坚强地道:“夫君,我不怕危险。能和你一起,为天下百姓做事,我觉得很幸福。比起在盘古剑门独守空阁,这才是我想要的江湖。”
石飞扬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一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怜爱地道:“傻丫头……”
就在此时,铁拐李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众丐帮弟子,个个精神饱满,显然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他恭敬地道:“帮主,弟兄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石飞扬点了点头,转过身,对在场的众人道:“各位,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下山吧。江湖路远,他日相逢,便是并肩作战的兄弟!”
“好!”众人齐声应和,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惊起无数夜鸟。
石飞扬牵着庄梦莲的手,慢悠悠地走在最后面。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挺拔,琉璃肌肤在月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宛如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神祇。
下山的路上,月色如水,洒在蜿蜒的山径上,为众人披上了一层银纱。
石飞扬与各大门派掌门边走边谈,商议着联络天下义士的计划。庄梦莲静静地跟在他身边,听着他们谈论着天下大事,心中对自己的夫君更加敬佩。
“石大侠,”悟然大师忽然开口,手中禅杖在石地上划出一道火星,疑虑地道:“老衲听说,传国玉玺在你手中?”石飞扬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一枚温润的玉玺静静躺在里面,在月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坦诚地道:“正是。此乃国之重器,得之不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