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学院世界（4合1）
月余之后。
奥克米巫塔，第六层。
经过一段穿梭虚空的旅程，塔内传送阵中，光影幻动。
伴随着虚空的涟漪，几道身影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
那是罗伊携带阿忒迪雅等人在返回。
长廊幽邃，魔法灯光的照映下，暗色符文于外面石壁上隐隐发亮，沧桑气息扑面而来。
依旧还是熟悉的红裙幽灵在那里迎候，仿佛亘古不变。
它很快帮忙办妥入驻的手续。
于是，不久之后，法师豪宅便接入了其中的入口。
“想要把那么大的战舰转移，比预计之中还要麻烦得多啊。
好在有联盟支持，马雷夏尔大巫师出手，扔进了虚空。
接下来，就是借助位面潮汐，自动把它送往阿拉吉世界了！”
在法师豪宅里面安顿下来之后，罗伊回顾了一下前段时日结算盘点，准备返回巫塔之前的种种。
包括和阿斯泰内斯，莱加图斯等人交接，安排阿拉吉世界诸人后续的任务，安排德里法，艾德拉里等人前程，安排格拉斯坦星上的矿产开采以及后续变卖……
还有大笔的战争红利结算，交易买卖的收获……
诸事当中，最为麻烦的，应该要属购买和转移“安杰洛斯号”。
所幸联盟自有办法，让大巫师出手，同时也用上了一些巧劲。
“罗伊大人，学院世界阿卡德米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这时候，阿忒迪雅带着几分好奇，问了起来。
芙丽雅同样投来关切的目光。
不过，普兰婕，妮莎等人对此兴致寥寥，各自回房或训练去了。
“阿卡德米亚啊……”
罗伊轻笑一声。
自己之前在战役出了大力，但也因此踏上风口浪尖。
为了酬功，以及保护，七塔联盟答应给自己安排一个合适的地方继续成长和发展，为将来晋升创造更加有利的条件。
但是就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学院世界”阿卡德米亚。
罗伊回忆着自己了解到的资料，一边撸着凑过来亲昵的哆米的猫头，一边述说起来。
“那是一个模仿法师们的教育理念改造出来的世界，完全就是巨大的试验园地，无论从世界意志，还是自然环境，各种设施，制度，都是为了学习成长而准备。
联盟在那里进行精英教育和普及教育的对照，也有秘传主义与通识教育的分野，旨在探索灵魂塑造的奥秘，寻求最优的传承之法……”
芙丽雅略带几分疑惑道：“我之前就已经对此有所耳闻，七塔联盟至今都还没有找出那个方法吗？”
罗伊道：“最优的方法，当然是能够造就最多最强大巫师的方法。
我当时也曾问过阿肯宁同样的问题，他的回答是……
这涉及到体制！
能够产生始祖大巫师，还有诸多大巫师们的维泽尔体制，原本就是优秀的体制。
维泽尔固然要承认亚奇尼拉法师们的优秀，也要与时俱进，充分了解奥术的教育理念，但如果一味的把别人的拿来使用，而抛弃自己的东西，那岂不等于被法师们文化入侵，成为他们的殖民地了吗？
那种蠢事，是万万不能做的。
“原来如此。”
芙丽雅若有所思。
维泽尔世界至今仍然怀念最初的那几位始祖大巫师，但这并不是什么个人崇拜或者盲目迷信，而是真的有据可依。
整个巫师阵营，也做梦都想再次催生新的始祖大巫师，从数量以及质量上面碾压其他阵营的主神！
相比之下，学徒们，甚至一二级的巫师之流，都像是朝生夕死的蜉蝣，变得不值一提。
高级巫师可能稍有价值，但也只不过是“大一些的蚂蚁”而已！
罗伊总结道：“说是路径依赖也好，刻舟求剑也罢。
维泽尔方面，应该是始终坚信，产生过始祖大巫师的种种因素，就是最重要的因素。
维泽尔的世界意志，还有那里的天命，也是最宝贵的。
为此，多个纪元，总共30多万年过来，几乎没有多么大的变动。
所有一切变革，还有尝试的路线，都在外部、表面验证，就好像某些国家或者文明，把某些理念坚持几千年！”
芙丽雅猛的反应过来：“难怪维泽尔的巫师有嫡庶之分，还有本土那边，一直都很封闭，似乎试图保留某些传统的东西！”
罗伊道：“过往我在学徒阶段，就曾考虑过这些问题……
七塔联盟的七座巫塔都是‘祖塔’，集中在‘神秘岛’的大陆上，富集各种精华资源。
但表现出来的，却都是非常低级的阶段，比如学徒级别的零级，还有新晋巫师阶层的一级资源点。
现在想想，那些东西虽然等级不高，但却足以使人晋升，而且是源源不断，不计其数的学徒晋升。
整个大环境，也像是个精心设置的新手村，有各种任务和挑战，有价值观念的导向！”
芙丽雅道：“但那好像有些不太利于培养巫师的机制……”
罗伊道：“从凡人的角度，确实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说为人所诟病的自相残杀，知识的获取权限等等。
但从宏观角度看，大巫师们设计这套机制之初，就只考虑了整体，不考虑个体。
他们只重视文明的延续。
你之所以有那种疑虑，完全是因为自我意识过剩。
如果你跳出自我的角度，就会发现，世界并不围绕着你转，更不会围绕着那些被淘汰者转。
有些国家世界大战打下来，几千万的死伤，接下来又耗干整整一代人，好几亿子民的青春和热血，照样能够崛起。
翻车鱼生籽，一口气就是好几亿个卵，跟人类精子数量差不多，99.9999%都归于尘土。
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为唯一特别的那个作铺垫。
当有人从亿万同类当中杀出来，回首遥望来时之路，就会发现，在‘幸存者理论’的视角下，自己的成功倒果为因，成为了宿命驱使般的‘必然’。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天命主角，其他都只是‘配角’、‘龙套’，都是在为他的成功作铺垫！”
******
罗伊经历前世今生，活了接近200年，已经接近一个正经王朝的寿命周期。
说是宏观叙事也好，虚无主义也罢，真的很难与普通个体共鸣。
从个人角度看世界，很容易因为视野狭小，产生种种疑惑。
比如说，社会上那么多黑暗，不公，纷乱。
人类之间自相残杀，战争不断，甚至不乏历史倒车……
为什么还能发展起来？
但是跳出人的角度，看到的就是大浪淘沙，因果宿命。
更宏观的角度去观察，以世界、文明和国家作单位更是如此。
一个又一个的国家或者文明，存在过几百几千年，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几百万年……
乃至于，几亿年，几十亿年的星球，都有可能在某次浩劫之中迎来终结。
无穷宇宙，无限时间之中，群星寂灭，文明消亡……
无时无刻都不在发生。
那些学徒们的命运，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在学院世界阿卡德米亚，人被当成了一种教育试验品。
这些东西，他也没有跟阿忒迪雅和芙丽雅多说，所以简单的聊了聊，就把她们打发开。
“主人，我给您按按。”
黑猫哆米跳到罗伊背后的沙发靠背上，谄媚的用肉乎乎的猫掌按压他肩膀，还咕噜咕噜的发出声音。
罗伊轻轻一笑，也没有多管它，掏出一本账簿，翻看了起来。
这次在爱伦星域接连征战，收获并不小。
除开缴获的天使级战舰“安杰洛斯号”，也还有诸多其他收益。
扣除赎买战舰的开销，其实是还剩百亿级别资源的。
手中各种难以估量的宝物，价值同样高达近百亿。
也就是说，他其实只了一小部分战争红利，就换来战舰本身！
这一次，无论是短期还是长期的利益，也无论现魔石还是难以衡量的宝物。
更无论是资源，还是知识和技术资料……
都吃满了！
直接一波暴富，拥有了超越老师弗洛斯夫的财富！
……
接下来的几日，罗伊接连处置来自各方的信件和留言。
努奇莫克：“基里克阁下，我听说您去爱伦星域了？之前我造巨神兵，遇到的诸多问题已经获得解决，非常感谢您的提醒……但现在遇到的问题更多了！”
阿利弗提亚：“伽门比格大赛顺利降下帷幕，这一次，参加的正式巫师不少，您没有去看一看，实在太可惜了。”
泥人会高层普罗格：“你炼制的‘加斯特的腐化之眼’非常不错，我为你推荐了几位认识的好友，他们也对你的手艺很感兴趣，想要知道更多信息。”
乌娜巫师：“我最近得到了一种炼制血肉人偶的秘方，不知阁下是否有兴趣与我合作造人？”
弗洛斯夫：“缇娜丝在你那里怎么样，她在爱伦星域的研究进展顺利吗？之前她跟我索要一些蜥蜴和亚龙资料，可是在奈特兰德没有合适的物种，我派人去奥西斯位面看了看，你觉得双足飞龙怎么样？”
堡垒世界海雷德：“之前说好的，前往天谴遗迹，搞些神格碎片的事情，还是有些麻烦……”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各方巫师的咨询与探问。
这些信件和留言，短的几个月，长的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了。
巫师们习惯了这种众多位面和世界乱漂的生活，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支付昂贵的通讯费用，为了一句话，或者一封信发个上万魔石。
所以，能够被留在这里的，基本都只是日常问候，或者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
重要且紧急的另有渠道。
罗伊简单进行了一一回复，包括那些探问炼金委托，以及发出各种邀请的。
想了想，又给身在白垩之国的死灵巫师迪尔沃兹，还有他的弟子玛南特分别写了一封信。
“我想获知一些白骨之林的情况，还有从中所能获得的骨骼样品……”
这跟骨魔的改造相关。
他在格拉斯坦星上的时候，就曾萌生过利用白骨之林那边的骨骼自制骨魔，或者进行相关研究的念头。
但暂时而言，并没有找到合适的任务，也暂时没有好的时机亲赴现场。
干脆托他们问一问。
结果，又再过了几日，玛南特竟然及时回信了。
……
“尊敬的罗伊阁下，我的老师迪尔沃兹已经前往爱伦星域，一个叫做弗兰星的地方。
他收到调令，说是要与一位名为达玛尼菲的阁下合力值守，将来可能还会有第三位高级巫师搭班……
这份新工作虽然不像在后方担任总督那么轻松悠闲，但却毕竟也蕴含更多机会。
所以，我的老师斟酌再三，还是选择了赴任。
而我由于已经出师，便没有跟随他前往那边上任，至今仍然留在褪色荒漠当中的绿洲营地。”
罗伊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这个玛南特，结果掐指一算，发觉他不知不觉，已经在那边度过百年光阴！
而且早在60年前……
也就是大概自己在尤达卡拉世界，利用金龙心血，实行“金龙转生”的那时候，他就已经晋升，成为二级巫师了！
“这还真是不曾料到啊，之前以为会在那边养老的迪尔沃兹跑去了爱伦星域，接手我打下的弗兰星。
本以为出师之后，就要出去闯荡，寻求更进一步发展的玛南特，却是留了下来。”
这颇给罗伊一种白发老年人外出打拼，儿子在老家悠闲养生的意外之感。
与此同时，恰好去往弗兰星，也是小有几分意外。
不过转念一想，这倒也在情理之中。
后方的殖民地比较安全，悠闲，通常都是养老的肥差。
如果真的没有空缺，也不好强行调动。
而相对前线的弗兰星之流，这是随时都有可能制造出3~5名镇守者的空缺。
如果再遇到什么大战，聚集5~10名，甚至更多，都有可能！
不过那又另当别论了，迪尔沃兹大概率不会接受征招。
他以前也是立过功的，从位面战场退下来，拥有豁免的权利。
念头流转间，罗伊没再多管，这位老巫师，而是把注意集中到了玛南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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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二级巫师倒是非常乐意效劳，愿把这几十年来探索发现，还有私下珍藏的一些骨骼样品寄送过来。
与此同时，也请教了一些关于“白骨机兵”的问题。
两人在百年前探讨过这些东西，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聊得太深，罗伊也不可能轻易的把自己知道的知识都传授给他。
而现在，他晋升二级，眼界提高，反而愈发感受到了当初罗伊的高明，变得主动探求起来。
罗伊想了想，就当是用这些知识交换，稍微指点了一下。
随后更是招来红裙幽灵，要把自己掌握的欧塞泥，还有石化铠甲，金属化或者晶化等等强化路线所需的材料样品寄送过去。
“这些东西应该足够引起他的兴趣，从他那里换到一些我所需要的白骨样品了。
本来还担心麻烦他，不太方便开口的，但如果他有所需求，那就反而变成我掌握主动。”
作为高级巫师，罗伊在这方面原本就是占据优势地位的。
所以，很快也大致定下了换取白骨的种种。
在那之后，罗伊找来芙丽雅，和她探讨起自制骨魔军队的问题。
“说来说去，都是成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