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额不算大,但架不住人多,500人就是50万,这已经是在日常福利、薪资、奖金充沛的基础上额外的小彩头了,所有人都很高兴。
其实50万拿出来,搞三五个值钱的奖品,让大家抽奖,才是一般公司常用的手段。
不过和翟达理念不符,三五个值钱奖品,不管有没有暗箱操作,都不过是给人看的“胡萝卜”,看到的人多,拿到的人少,心里產生一种“自己也有机会”的代偿感。
而每人1000块钱,才是踏踏实实压在员工生活里的小砖头,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只要別全给搬到洗脚城二楼就行。
后半场开始,来找翟达敬酒的人排起了长队,经常七八个人一起围著,翟达照单全收,不过只抿一口,以吃菜为主。
年会还有一个小节目,乌托邦大文娱板块签约的新人歌手,专门来到这齣年会现场献唱了三首歌。
这是研究院—乌托邦体系的一点小特色,对新人歌手而言,不是商单,而是工作安排。
毕竟签的都是工作合同,不是商业合同。
实际上大文娱目前三大牌面:郭海凡、迪丽热芭、程都灵都不会唱歌,不然高低也得来。
给劳动第一线表演一下节目。
最终,晚上十点的时候,翟达看了看表,给林舒遥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告辞了,年会还在继续,但他们已经完成了工作。
只是下楼出门的时候,翟达又看见了刘波,夜色中带著些许酒气,打著电话,声音有些急切。
“妈...我不想相亲,你再这样我过年不回去了!”
“没有为什么...杨舒...杨舒出国了,我俩分手了。”
“我还年轻,还能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说完,刘波就掛了电话,酒后脚步虚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翟达看了半晌,朝林舒遥使个了眼色,让她车上稍等自己一会儿,而后也坐在了刘波身旁。
“翟总...您...”
翟达淡淡道:“喝酒前吵一次,喝酒后再吵一次?”
刘波苦笑道:“方才是我妈给我打电话,这波是我给我妈打的电话。”
喝酒后喜欢瞎鸡儿打电话,算是刻在男性基因里的东西了。
“相亲有这么难接受么?”
刘波眼神悠远,看著马路上的车来车往。
30岁混到这份上,有时候人是否孤独,和有没有钱无关。
和喝多了是否一个人有关。
“翟总...我在学校就只管读书,从初中一路到研究生,除了大学暗恋了几个月学姐,白纸一张...”
显然喝酒后喜欢瞎鸡儿聊天,也是刻在基因里的。
平日哪有胆子和老板聊这些..
“杨舒...是一场孽缘。”
“但我依旧嚮往自由恋爱,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相拥、相通、相衝.
”
翟达:感觉混进去了奇怪的东西...
“你有没有想过,在你说的这个几个相”前面,再加一个相亲”也能成立?最多就是后面几个顺序可以顛倒一下...”
刘波傻笑道:“我只是觉得,我还有能力再谈一场恋爱。”
翟达竖起大拇指:“你当然有能力,你相当有能力!”
背后隱身的俞小白默默的看向刘波,又看向了翟达,同意了这个说法。
翟达一把把刘波拉了起来:“想谈恋爱,就先人站直了。”
拍了拍刘波肩膀:“既然恋爱受的伤,就在恋爱中找医方,但没人会喜欢一个深夜醉汉?想恋爱就去追求,去收拾收拾自己,香蝶自来,而不是30来岁了,一边嚷嚷不想相亲,一边毫无执行力。”
刘波被老板的鼓励感染,重新燃起了斗志:“您说的对!”
翟达:“我要走了,你怎么说,要送你一趟么?”
刘波摇摇头:“不用不用,我叫了代驾。”
翟达摆摆手,转身离开了,只剩下刘波眺望。
翟总说得对,恋爱的伤,就要恋爱里找医方...我总会遇见...属於自己的爱情的。
人不能因为怕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就乾脆在坑里爬都不爬起来!
杨舒...其实我依然想念那时的我们,但我要开始新生活了...我会谈一场,比和你还轰轰烈烈的恋爱。
“您好,是您叫的代驾么?尾號78666?”
刘波回过神来,扭头看向身后。
一个俏生生的年轻姑娘,穿著代驾马甲却依旧遮挡不住青春活力,白净的小脸带著对工作的认真和无限活力。
一眼惊艷,一眼迷离...
好似一朵娇嫩的小白,努力追寻著太阳。
直到嫩白的小手在刘波眼前晃了晃:“先生?先生?”
“哦哦...是我,是我...”
年轻姑娘甜甜的笑了笑:“那太好了,稍等我脱一下头盔。”
说罢解开了白色头盔,一头长髮如瀑布般甩落,莫名的香气撩动著刘波鼻翼。
那香气只有一个名字...清纯。
这个美丽的姑娘,深夜独自做著代驾的工作,一定是有什么难处。
她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她叫什么名字?她为何如此努力?
他想起了一句老话...
介个就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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