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超越（国庆快乐）

“树亲”，是最早翟达为了获取这棵树时，编造的藉口。

当时东阳老开发区修路，枪决老榆即將被挖断，翟达以此为由头，经由李康达之手，从市政买下了这棵树。

在华东、华西一带，这种习俗虽然越来越少，但也並不奇怪，新生儿或年幼多病者，拜老树为“乾亲”，討个好兆头，一般而言都是所谓“乾娘”。

后来这个说法，也在研究院建设前期，被翟达拿出来用过，可能一直流传到现在，来合理化对一棵树如此重视的原因，顺带也让其神异有了一种“称不上解释的解释”，大概是也被【枪决老榆】在构建意识中，捕获了其他人的念头。

但！

这tm只是藉口，不是你个白毛萝莉能瞎叫的理由！

咱俩谁是谁的爹？

深夜的根之潭上，蓝宝石剑对著小女孩，翟达缓缓说道：“俞小白对么，站著別动。”

小女孩啪的一下，摆出了“立正”的动作。

翟达心中微动，看样子还是比较听话的...

善良人格么？

而后他也踏水而行，带著点点涟漪，走到了根之潭中央，距离俞小白半米左右的距离。

从各个方向、角度，再度观察这个所谓的“意识投影”。

可以说分毫毕现，连脚指甲都有，最多就是比例上，有些“卡通”...以及肤色均匀粉嫩的不像真人。

不过翟达依旧没有触碰对方，蹲了半晌后站起来道：“这身衣服，是你自己幻化出来的么？”

俞小白仰著头，继续立正：“好..好像是...”

“那为什么没有內衣？”

俞小白紧张道：“我...我不知道，但可以有！”

翟达点点头，开始围著俞小白转圈：“现在匯报一下你的情况，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的？”

俞小白：“我也不清楚，起初没有时间概念。”

“以季节变化为准，你应该感受得到。”

“大概两个春夏秋冬...还多一个秋天，一个夏天...”

果然，从“喜恶皆宜”生效开始么..

“在此之前有记忆么？”

“没有...”

“想不想毁灭世界？”

俞小白忍不住看向翟达：“啊？”

“有没有想要折磨生命、扭曲血肉、製造痛苦的欲望？”

俞小白瞪大了眼睛，活灵活现，好似被翟达的话嚇住了一样：“没有！怎么会！听上去好恐怖...”

虽然还不能尽信，不过目前来看，危险度好像並不高的样子..

翟达不断拋出问题，俞小白一个个解答，偶尔翟达还会问重复的问题，或者换一个角度。

谨慎他妈给谨慎开门，谨慎到家了。

良久后，翟达收集到了的一些信息..

首先就是俞小白並非“初生意识”、乾净的好似白纸。

此前它类似於在一个茧房里，外界的信息不断通过他人的“喜爱”被捕获，也构建出了对“现实世界”基本的了解。

由於倒种只能感应到“喜爱”，用矫情的说法：它是在喜爱中被灌养长大的。

括弧—一其认知已有边界，比如当翟达问它“根须汁液”作用机制的时候，俞小白一脸懵，就好似问一个小孩子：你为什么长著两个眼睛，小孩只觉得他天生就有，没有为什么。

而此时的投影，也有点玄学在身上，据俞小白说，是无形的，別人碰不到它，它也碰不到別人。

翟达：“那你为什么怕我的剑？”

俞小白：“我害怕你的人，不是你的剑，看你很凶的样子。”

翟达摸摸下巴...照相机拍不到，高能检测仪能么？

在翟达给它关小黑屋前，它只来得及与两个生物构建投影，一个是小黑，那只它最熟悉，陪伴它时间甚至超过翟达的乌鸦。

另一个则是程墨...理由很抽象：觉得他是范围內“最重要”的一个人物，想去打个招呼。

翟达猜测是因为【逼意驳头链】的特殊效果，即下意识会觉得佩戴者位高权重，十分重要。

这也意味著...老榆似乎会被系统之力影响？

现在有一个很尷尬的情况：老榆的意识体，姑且这么说吧，拥有不俗的智力和常识，翟达作为装备的主人，可以一言不合將其关在小黑屋中，也就是“关闭装备效果”。

俞小白说，相当於所有感官都被封闭，甚至没有时间概念，是一种很恐怖的感觉，刚才它仿佛被关闭了十个春夏秋冬...所以它出来才会说一句“坏人”，而且很害怕翟达。

但麻烦的是...除了一手小黑屋外，翟达並没有强制性手段控制俞小白。

俞小白的配合...归根结底是一种基於沟通的综合性结果，没有通过系统强行令其服从的路径，翟达甚至不能读取到它的想法。

这对於长期警惕【枪决老榆】的翟达来说，是个很大的隱患。

只有一手“小黑屋”，显然不够。

问完话后，翟达尝试性的朝前探出一只手。

小女孩害怕的往后一缩，但紧接著反应过来，插著腰：“你碰不到我的”

而后....翟达將念动力附著在手掌上，就这么落在了俞小白头顶..

没有触感...但俞小白的头髮，確实出现了变化。

翟达暗自点头...系统相关的能力，依旧能影响到其投影，这是个好消息。

大概是“第一次”被抚摸，陌生的感觉让俞小白愣住了，翟达甚至能拉扯其身上的衣服，显然翟达没有触感，但俞小白有，有一种全息投影被外界调动的感觉。

翟达犹豫片刻，最后还有一个实验要做：“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

俞小白直接选择闭上了眼睛，咬著嘴唇，睫毛微颤。

翟达心里暗嘆一声，心道这番模样搞得我是个大坏人似的，著实容易引起人类同情心。

但回想起老榆多年来的诡异，想起这是第一件有了自我意识的【装备】，不得不察，翟达还是硬起心肠，用念动力包裹著蓝宝石长剑，在其稚嫩的掌心，划破了一道口子。

没有血液，只有黑色缝隙，但紧接著，背后传来一声吱呀声响，一截一米多长的树枝，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断裂了..

从十几米的高空落下，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俞小白微微顰眉，但似乎还能忍受，手上的黑色裂缝很快消失，但本体的一段枝丫却再也无法恢復了，只能重新生长。

翟达起身深吸了一口气，表情缓和了许多，不管如何说，配合到这副样子，再试探就有些过分了。

总不能直接绑起来小刀凌迟吧？

无法强制服从，那就要思考所谓的“人树关係”，不能一味地欺负、压制..

他也收集到了足够的信息。

“可以了，谢谢你的配合，希望你能理解一个人类的谨慎和好奇。”

俞小白將受伤的手藏在身后：“那我可以叫你儿子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