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杨家人的目光全落在赵身上,都心中怀疑,不太相信他就是杀死朱姓老者的凶手。
可即便对方不是凶手,也必然和凶手有关,不然为何会深夜出现此处,且蒙面行事,不由都眼神疗恶,既有疑问之意,又充满了杀气。
白衣人双眼紧盯赵调,一字一顿道:“我杨家之人是谁杀的?”
赵调此刻与之前司马家少女比斗之时不同,那会儿不敢开口,怕被对方记住寻查根脚,现在却故意练了假嗓子出来,放粗了嗓音,听不出本来声调。
他学话本之中江湖好汉说话,颇为不屑地道:“便是某杀的,尔等又待如何?”
“你杀的?”白衣人闻言不由目中寒光崩射:“你有何本领杀我家老僕,他分明死在四照神功之下,你小小年纪哪能会此神功?还不赶快將那偷学神功之人招供出来,也好留一个全尸!”
“哈哈哈!”赵继续学话本內江湖言语,大笑道:“杨家之人果然没有眼光,收留绿林败类,草莽贼寇不说,我就站在你们眼前,居然还认不出来,叫我去找旁人顶数,如此滑天下大稽之事,若传扬出去,岂不为世人笑掉大牙吗!”
“你,好小子,你究竟何人,敢如此大言不惭?”这时一侧有个络腮鬍须,神色凶狠的中年人大声叫道。
“某是何人?”赵调道:“也不怕告诉你们,某江湖人称镇三山挟五岳赶浪无丝鬼见愁,一口宝剑压武林,圣手崑崙小白龙是也!”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那边一个虚发皆白的枯瘦老者开口:“江湖哪里有这號人,再不从实招来,一会捉住大刑伺候,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衣人看著赵调道:“少要胡说八道,我杨家收留何人与你全无干係,你既然说是你出手杀人,那你又怎么会我杨家绝学,那四照神功是从哪里得来?”
“某的四照神功哪里来的?”赵调眼光闪闪,这却是混淆是非来歷之机,他再次大笑:“哪来的?自然便是家传所有,难道这种神功绝学还能自外隨意得到吗?”
“家传所有?”白衣人双目一紧,脸上顿时黑了起来。
“你”杨家眾人闻言纷纷变色,一个红脸肥胖的老者怒道:“別听他信口开河,他哪里来的家传神功,分明杀人的另有其人,在为对方遮挡掩盖!”
赵调瞅了红脸老者一眼,伸出手指对其勾了勾:“不信某家传神功吗?过来试试便知!”
“试试便试试!”老者勃然大怒:“先拿了你这小的,再拷问背后凶手!”
“五叔小心。”白衣人见状开口道。
“放心吧,区区一个年少贼子,满口大话不断之辈,老夫必然轻鬆拿捏,不叫他有丝毫反抗之力!”
“五叔,记得留活口。”白衣人闻言笑了笑道。
“活口也得打个半死,看这小子还敢不敢胡言乱语了!”老者一声长啸,直向赵调扑来。
赵调面纱之后嘴角勾了勾,略一思索伸手抽出背后的古怪剑胚。
暂时还没有必要使用四照神功,先练一练剑法再说,虽然不好用桃剑术,可在林猛那学到的剑法,还有从司马家少女那也学了几招,都得熟练熟练。
剑胚顏色呈现黑墨,十分深邃,形制细窄,上有剑尖,下面打出了隱约鱷柄形状,虽未开锋,但尖可伤人,而且赵调现在內力深厚无,除非遇到什么特殊坚固之物,否则飞摘叶,未剑伤敌,开不开刃实在区別不大。
“好小子,你拿个什么东西?”这时红脸老者已经跳到近前,一眼瞧到赵调手中剑胚,立刻怒道。
杨家眾人此时也看清赵调掌中之物,纷纷气愤填膺,说是剑胚可以,但说铁片也没错,毕竟还未真正成型为剑,此刻不说生死廝杀也差不多,却以这种东西对敌,乃是如何狂妄自大,瞧不起对手。
赵调轻弹剑胚之身,嘿然道:“我用兵器已是算瞧得起你,否则一掌將你拍死,便无许多热闹了。”
“好小子,老夫看你找死!”红脸老者闻言脸色隱隱发紫,不知何时手上多出一件奇形兵器,三尺多长的铜杆,顶头是一个巨大兽爪形状,在夜色之下闪著冰冷寒光,甚为挣可怖。
赵调虽然没见过这种兵刃,但话本里有写,乃唤作虎爪,那爪身並非一块铜铁疙瘩,而是能够活动,可以做出抓握动作,算是奇门兵刃的一种。
他不由大笑道:“兵器越怪,死的越快。”
“好小子,居然还敢逞口舌之能!”红脸老者闻言七窍生烟,他绰號便是虎爪,在这门兵刃上勤修几十年之久,当今之世可说无人能超左右,哪个见到都要说句佩服,看见这兵器都满脸敬畏之色,没想对方居然一副瞧不起语气,还出言诅咒。
“我打死你这个不开眼的小贼!”
“就怕你没那本事!”赵调微微摇头,转眼就和对方战到一起。
这红脸老者內功深厚,虎爪也沉重力猛,挥动起来“呼呼”生风,光是劲气就將四周地上的草木搅碎,上方树叶掀飞,恍如原地颳起一阵不小的旋风。
但赵调的身子却如柳枝柔软,在这风中根本不为著力,一剑一剑极有章法地递了出去,挡住老者疯狂攻击。
后方白衣人双眉这时不由皱起,暗道好深厚的內力,明明年纪轻轻,怎就能具这般雄厚內功?竟然场內来往自如,游刃有余!
红脸老者已经年满六十,几岁习武,五十几年的修为,虽然所学並非杨家最好的四照神功,可却也是很不错的功法,这么深厚的內力都影响不了对方如何,那对方的功力该有多深?
白衣人脸上变色,尤其对方所使剑法稀鬆平常,並不是什么奇妙招式,但越这样才越显內功修为无比深厚,能够化腐朽为神奇,返璞归真,大巧若拙。
这时其他杨家人也有些看出门道,面上现出震惊之色,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赵调转瞬之间已与红脸老者过出几十招开外,將对方武功路数摸清,自己从林猛那里所学的剑招也熟练了不少,不由摇头嘆道:“原来就这点本领,亏某还一直谨慎,却是个绣枕头,草包之辈,某现在可要动用杀招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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