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那个有点模糊的俊美的轮廓，良久，摸着扶手缓缓挪到一旁的角落，哑然失笑。

是了，像这样一眼就让心底暖起来的男人……

除了仓文熙，还能是谁呢？

可是，仓文熙双腿是如何受伤的？有谁敢动仓家少爷？难道是事故意外？

“你也算出息，为了一个女人，差点一辈子半身不遂。”韩旭声音清冷，毫不掩饰赤/裸/裸的嘲讽。

什么叫为了一个女人？

我一怔。

——“小芷，雪琴是无辜的，你冷静一点。”

“......要不明天？你也知道我所有的关系网都来自仓家，表哥又是仓家嫡出长子，查起来有些困难，肯定得费些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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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韩旭和仓家有何关系，为什么文熙喊韩旭哥？第二，六年前文熙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告诉我出国深造，如今却半身残废地坐在轮椅上？”

眸光一紧，我接着道：“我不管是不是仓文熙让你瞒着我，但有两件事你必须告诉我。”

难道他当真瞎了眼，为了那种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诚然，哈尼作为仓氏嫁出女眷之女，一个外姓之女要查仓氏嫡亲的子嗣，的确有难度。何况仓家虽是名门望族，却思想守旧，封建顽固到甚至崇尚男尊女卑。只是……如她所言，我生气了，很难得地生气了。

“什么时候回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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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芷，我要出国了，也许得八年后才回来，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能原谅我吗？

“小仙……小仙女……你别生气！你说，尽管吩咐！”电话里声音虽嘈杂，但还是能听出声音的主人从慵懒忽然紧张起来：“小仙女我正在做spa，什……什么？你和表哥碰面了吗？那个……”

胳膊肘向内拐的，的确没什么毛病。

“小仙女，你现在的声音听上去好可怕……”

“好好好，今晚！今晚24点前我发你消息！”

“好。”

“……”

我握着扶栏有些用力，却无奈楼下厨房玻璃门自动合上，完美地隔断了声音。许久，我睨着楼下已经落空的沙发，接通了哈尼的电话：“我不追究你不告诉我苏雪琴回国，也不追究你隐瞒仓文熙已经回来……”

——“你根本是在无理取闹！滚出去！”

果然，这妮子又瞒着我。

“哎，小仙女，你先别挂！既然你和表哥已经重逢了，你……现在可以原谅表哥了吗？”听上去，哈尼似乎有些忐忑，还有些试探，像极了六年前仓文熙的那一句——

想起六年前仓文熙维护苏雪琴的模样，嘴角轻抿，轻呵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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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想了好一会儿，我却忽然发现自己竟记不起来了。

“小仙女？小仙女？”

我回过神，声音微哑，像在回答，也像呢喃：“不知道。”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刻意避开仓文熙，躲在这里可笑地偷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