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的看了一眼燕君莱,老头把银子给揣怀里:“河西村,老王头。”
“河西村,老王头……”重复着老头的话,燕君莱点头,背着手走到马车边上,打量上面的粪桶。
转眼,正喜滋滋抱着银子啃的老头身子一歪就往地上倒去,燕君莱给的那锭银子仍在手里捏着,表面坑坑洼洼遍布好几个牙印。
这丫头穿着普通,看起来就穷,从她手里出来的银子难免会被人质疑真假。
所以老头要咬了试一试,咬一口不行。
而燕君莱见着银子上咬下的痕迹,不由感叹,老头一把年纪牙口真好……
虽然受死老鬼影响,她做事不光明,但不至于缺德,对一走路都哆嗦的老头下手。燕君莱只是怕老头坏事儿,所以把他打晕了,然后拉着粪出城。
况且,最后传出去抢粪……也不好听。
傍晚,燕君莱已出城许久,老头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破烂的柴房,身上裹着燕君莱的外衣,其次便是厚厚的稻草。
愣了一会儿,他手忙脚乱摸身上,除了脖子疼之外没有事,燕君莱给的那锭银子也在身上,另外还有一封信。
……
出城后,燕君莱赶着拉粪的马车前行,一路慢悠悠却不曾停过。
天转眼就黑,雪在夜里下得更大,不再是如沙子一般的小粒,借着风势直往脸上来。
可不比乌兰郡那般荒凉,遂城周边村落密集,随便一个村子换到乌兰郡,都是十里八里唯一的闹市。
一人,一马,一车粪。
路过的人嗅见味,十有八九是捂鼻赶紧走过,生怕多呆一刻,那味道就熏身上去。
夜色里,隐约能看见风雪树影后,或远或近有窗棂里的点点灯火,忽明忽暗时隐时现。
听到陌生动静,有人户家养的狗开始吠。
因为是遂城周边,冬日,天刚黑,路上仍有少许赶路的人,行程安排不周,这会儿忙着找落脚地。
只有燕君莱是不慌不忙,很快,这条路前后只剩她一人,遥遥尽头是一片昏暗。
天完全暗下来,人户亮着的灯火越来越少,四下任何声音都很清晰。
她倒想一路不停的走,她抗冻耐饿,可马不行。
感觉到马儿逐渐吃力,燕君莱停下,一把抹去脸上的雪水,站起身观察四下的环境。
又走了一小段路,在一山坳处停下,此处刚好背着空荡荡的平地,左右也有树能避风挡雪。
将就,总比雪里站着好。
路上又有赶路人来,好几个人,还有马蹄声,但听走路的动静,不急。
随后,燕君莱把马从车架子上解开,放它去吃附近的草,怕它跑了,就把绳子栓树上。
她在路边忙活着,赶路的人慢悠悠来到了山坳这段路,然后,停了下来……
赶路人的动静戛然而止,四周刹那宁静。
于是,燕君莱停下手上的活,扭头看去。
雪夜里视线看不开,对面不一定能看清她,但她能看清对面大致的情况,这边她一个人,对面五个人,牵着两匹马。
不由地让人困惑:咋了,是屁股大坐不下吗,下那么大的雪有马不骑,非得走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