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一同回去，裴家的院子如旧，但里面的一切，却改变了。

裴少娟被佣人推着走进去，江天培并排走在一旁。

进到客厅，却见不着裴老爷子，裴少娟看着佣人问道：“我爸呢？”

佣人见到他们，立马说道：“老爷子又在庭院里发呆呢。”

这半年里，裴启泰做得最多的事情，估计就是发呆了。

裴少娟和江天培相视一眼，往庭院走去。

在院落的一个绿荫下，坐在石凳上的裴启泰，拄着拐杖，双眸空洞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的，还真让人有种错觉，以为那是雕像。

他们走了过去，坐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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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律师是他找来帮忙负责这个案子的，来到张律师办公室，他刚坐下，就焦急问道：“张律师，案子研究如何？”

江天培却没那么惊讶，只是想不到，殷家的人那么狠。

“认罪？”江天培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两个字眼。

“是的，现在最好就是让他认罪，在法官面前求情，希望能判轻一点。”张律师也为此案件忙得焦头烂额，无可奈何，只能出此下下之策。

裴少娟眼眶红了一圈，泪意闪动，“爸，你再想想办法，如果真的坐牢，阿远这辈子，真要完了。”

说到这儿，她已经不敢想象下去，这两条罪名加起来，至少要判三年五载，还会留下案底，这对阿远来说，这辈子就等于毁了。

裴少娟一听，这下真怕了，脸色惶然，“爸，你这么说，难道阿远真要去坐牢吗？”

江天培在临走前，先是对律师表示感谢，但这事关重要，他还需要回去好好想想。

裴少娟沉了沉气，温声呼唤着裴启泰，“爸，我们回来了。”

裴少娟这下真没话可说了，心里一股子哀愤，咬牙切齿骂着，“裴子琦这个害人精！”

裴少娟心知父亲无能为力，只能江天培失望离开。

“爸，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裴少娟皱起眉头，她回来可不是听他唠叨的，“或许你再找找你以前的手下呢？”

但这也不能怪别人，要怪就怪裴子琦，一条人命，任何人都不会罢休。

他早就被儿女气得心力交瘁，现在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江天培给裴少娟使了眼色，示意她先开口。

裴启泰放下茶杯，淡眸看着她淡淡道：“或许你不知道，g市所有以前我的人，在这半年里，已经全部被调换了。”

就算是认罪，阿远至少也要入狱……

裴启泰叹了口气，“偶尔回来一趟也好。”

不，她不能让他儿子坐牢。

他满目廖索，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憔悴，昔日威风猎猎，精神饱满的裴启泰，早已不复存在了，为儿女操尽心劳，直到最后，他什么也得不到。

他把拐杖放在一旁，拿起石桌上的清茶，呷了一口，感叹道：“现在的人啊，势利得很，哪还有人会卖我面子。”裴启泰无力摇头，“我也不知怎么说你们，好好的，一个个为什么都要去触犯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