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祁貄绕过车头,坐进来后,看着软瘫在车座的叶云裳,心里抹开一丝疼,不由道:“累了先躺会,一回到了我叫你。”
叶云裳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不知何时悄然靠近,她有点尴尬低下头,把自己和他的距离拉远。夜里的风,微凉,拂过她耳际的发丝,露出光洁的耳朵,宫祁貄目光微微倾斜,正好看到她莹白的耳垂,忍不住想起,昨晚在她耳边撕磨的画面。
等忙碌过后,从手术室走出来的叶云裳,心情一直很沉重,看着不少家长,还在这儿等待,她无奈叹了口气。
双腿刚触到车座,浑身一麻,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休息过了。
叶云裳眉心闪过一丝懊恼,暗暗嘀咕,“你刚才的眼神,明明就有。”
她眉心一松,对他拉出一抹浅淡的笑,“我还以为你走了。”
低奢的迈巴赫,在扬长的大马路上,一路前行,踏碎一地光彩。
青白的烟雾,如一抹抹折翼的灵魂,模化他的视线,总算冲淡他鼻息的消毒水味。
接着,高大的伟岸,一步步朝她走来。
叶云裳抬眼看着大厅的钟,时针都已经快滑到数字十了,叹了口气,“晚餐的时间都过了,不如我们去吃夜宵?”
两人边走边说,一同走出医院大厅。
时间分秒流逝,有生的惊喜,也有死的哀祭。
他沉默站在一角,如同一尊不倒的雕像,他周围衍生了一道屏障,隔绝了亲属的哭天喊地,隔绝了手术室的紧张,与死神的搏斗。
她提议道:“我看我们这样,去餐厅不太合适,不如还是去我家吧?”
来到车边,他还是为她亲自打开了车门,“谢谢。”叶云裳礼貌性呼了声,坐了进去。
但正因此,彰显出来的粗犷美感,更富有男子气概,让人着迷。
医院,一向都是生离死别的地方,令人害怕,又不得不直视。
虽然她已经在医院实习了大半年,但她还是不太习惯这种离别的场面。
那张鹅蛋小脸,在他黑色西装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小。
回到大厦,把车子停到临时停车场后,宫祁貄从车里走下来,轻轻把副驾的门打开。
把她的包拎起,挎在宽阔的肩上,信手把钥匙翻了出来,又把娇小的她抱出来,以公主抱的形式,一路往里走去。
这个点,大厦几乎没什么人出入,清冷的灯光,把两人的身影交织得绵密。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他抱着她,走了进去。
电子数字不断在变化,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精致娇颜,银白的灯光,星星点点笼罩在她脸上,长而翘的眼睫,在眼底投落一排扇弧。
电梯门再次打开,他抱紧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