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与邪？阴与阳？生与死……”

一声声的自拷，一句句的质问，长风羽的心，不知道何时已经乱成了一堆乱麻，斩之不断，也理之不清。一时间，长风羽陷入了一种不断犹豫的疯狂绝境之中，他的心神，识海，甚至连带身上的气息也似乎都变得黑暗阴冷了起来，心神震动和神魂摇曳，像是随时都可能崩溃！

阴暗，腐朽，长风羽感觉到，自己此刻仿佛真的成为了诸天之中的冥神，不为诸生可入轮回，但求众生生死无命，奉承无运，我要将天毁掉，让众生逆之无天，让命运无所依托，让众生不受天道束缚……

“哦？力量么……这些真的是你需要力量的本意么？拥有了力量……你难道不是因为怕？”

在那眼睛之中，长风羽终于看到了……

突然，在长风羽的心底之中，一道浑浊的记忆开始苏醒，那宽阔的胸膛一次次的为自己挡下了袭来的利剑，却从来不去用手中的长刀去劈砍剑光的主人，不用自己的力量去抵挡这样的厮杀！

“奉天之运，承天之命！”

突然，长风羽张开了眼睛，可眼睛之中却是浓浓的恨意，他的神魂都在颤抖，这一刻，他终于流下了一行血泪！

此刻如果有人看见的话，一定会发现，长风羽已经走火入魔，被心魔逐渐的占据了心神意志，只要他不能够快速的清醒，那么他的灵智势必会被心魔吞噬，到时候，神魂俱灭，万劫不复。

似乎是在回答炼老，又似乎在自言自语，长风羽慢慢的说着，眼神之中却更加的透彻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修炼？仇恨还是放下？逃避还是隐忍……

突然，长风羽眼前一亮！

“终有一天，我会夺尽天所奉之运，噬尽天所承之命！”

咬嚼着这两个字，长风羽突然的觉得好沉重。

声色俱厉，长风羽的整个心神之中顿时的一片清亮，咬碎了钢牙，血肉模糊，他恨恨的吐出来了四个字：“我要反天！”

悠然之间，那一个个的问题，答案，理由……都开始急速的变成了这样对立的抉择，在长风羽的心头之中明悟起来。

一边是生，一边是死，一边光明，一边黑暗。

“永生么？”

长风羽的心神似乎在分裂，又似乎在做出最后的选择。

卷轴之中，浓郁的紫色气体流散而出，像是要抚平一切，瞬间就开始将那暴虐的情绪安抚，然而，这时候，异变再次的突起，在长风羽的丹田之中，一道五颜六色的光霞也是急速的席卷，隐隐约约的就汇集起来，变成了一道小小的黑色漩涡，像是要卷集着他永远的沉沦，陷入无边无际的堕落之中。

………………

“为了自由么？命和运都不能够加身……那就是永生……”

咔嚓————

突然，长风羽的身体上开始产生了丝丝的黑气，死气，惨烈，绝望，不甘，胆怯……

突然，长风羽张开了眼睛，神情无比的镇定，眼神无比的清明，那里面，璀璨的光华一闪而过，光华更加坚定，神光熠熠，无比神韵。

炼老眼睛一缩，满脸的骇然！

“逆天？”

我需要力量，足以保护自己，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保护自己的命运不受天地束缚，我……为了自由！

力量么？没有为什么，因为我需要！

“羽儿，如今你已经天命回归，快走吧，不要报仇，不要再回到这里，去追求你的自由吧……”

听着长风羽的答案，炼老却突兀的摇头轻笑了起来，似乎是自嘲，有像是在笑长风羽，旋而，炼老那血红的身躯陡然的爆发出来了一股凌厉的气息，那血红的眸子竟然顿时的变成了漆黑颜色，直接的逼视长风羽。

面对炼老的质问，长风羽突然的眼神坚定，大声的咆哮起来。

在他的识海心神之中，一时之间就有无数的理由，数之不尽的念头在纠结着，一条条的否决着，一条条又渐渐的衍生！

突然，长风羽心底狠狠的掀起了一道磅礴的意念，反驳这这些理由！

可是，那语气之中，眼神之中，却慢慢的多了更加坚定的勇气来支撑。

“永生又何妨，我自己的命运，只能够我自己来掌控！”

突然，狭小的石洞之中爆发出来了嘹亮的声音，像是对整个诸天盟誓，又像是对着天地表示自由的决心。

“唉……永生……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适合这门功法……传说之中，将三千大道汇聚一身，将万言万法统统炼成，就是达成永生的第一步……而这个第一步，在跨越出来神通之境之前就必须事先注定！

道妖佛魔，你可愿四道同修？”

炼老幽幽的再次的传来了一道晦涩而又激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