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招不是槊招,但也一样破得!”罗成毫不客气地点破程名振的样,随即信手一刀砍在他的背上。“若是战场上,你已经死了。洺州营群龙无首…….”
“马上使刀,身子怎可能如此灵便。人做得到,胯下的牲口也未必做得到!”伍天锡满脸不服,大声嘟囔。
“天!”程名振心中暗暗叫苦。“你怎么折腾我不好,偏偏让我碰上李仲坚!连瓦岗军都在他面前退避三舍,你让我拿什么跟他较量?”
“好!”程名振被说得浑身血热,咆哮着回应。这次他再不故意给客人留面子,出手便使出了浑身解数。罗成则用一段木棍当做长刀抖擞相迎,招招模仿足了李仲坚,招招不离程名振要害。
罗成闻言,赶紧笑着回应,“已经好多了。孙六叔真乃国手!”
应对完了程名振,她又笑着跟其他人打招呼,“武都尉、雄都尉、王都尉,你们几个真是好身手。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还有罗公子,你身体感觉可是好了些!”
“他麾下的将士呢,将士如何?”程名振越想越心惊,急切地问。
转头看见了杜鹃和窦红线,他又笑着补充,“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早喊我一声!”
罗成劈手拨偏白蜡杆子,木刀顺着枪杆迅速下滑。雄阔海知道两军阵前,战马对冲的速度比这还快,赶紧松手躲闪。罗成的木刀沿着腊杆子一搅,居然又搅在腊杆子底下刺将过来,正中他的胸口。痛得雄阔海蹬蹬蹬蹬后退数步,一屁股坐在演武场上。
“不是马战么……”王飞想问一句,马战怎么半途变成了骑战,被雄阔海硬生生把后半句话瞪回了独自里。
“练得久了,骑在马上和走在步下是一样的。至于坐骑,天底下有的是宝马良驹!”罗成不理睬他,随手又演示出一记杀招。
对他这种很少持长兵器马上冲阵的将领来说,罗成刚才演示的那几招诡异归诡异,却未见得如何精妙。对于雄阔海、伍天锡和程名振三人而言,这一招已经足够汗流浃背了。若是骤然相遇,对敌手毫无了解,自己一槊刺过去,被持刀者一带一压一扫,半条手臂就跟着飞上了天,哪里还有取胜的机会?如果因为骤然吃痛反应稍为停滞,罗成最后那一下,就是对方的借着马力冲来,自己有多少脑袋都不够人砍。
“程大哥何必如此客气!”窦红线听见了,立刻笑着嗔怪。“客随主便,不就是这个道理么?况且我也算不得什么客人!”
正惊诧间,罗成已经飘然转身。这回没有诡异地连出数刀,而是斜拎着刀向前跑了几步,猛然间自己的身体像折了般,齐着腰向握刀的手臂方向塌下去,脚步却片刻不停,急冲而过,在身影交错瞬间,人随着刀一道飘起来,扭头后甩,嗖-------
能把罗成逼到这个份上的人,天底下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虎踞于博陵的李仲坚。只有他,才持着一把不伦不类的黑色长刀。也只有他,才凭着一身不伦不类的武艺横扫了整个河北。而一旦哪天这头老虎南下,洺州营便要首当其冲。届时,仅凭着伍天锡、雄阔海这几个半路出家的武将和几千郡兵,程名振恐怕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早知道这样,几个月前就该把你送到平恩县来!”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窦红线笑着说道。“早日养好了身体,也能让你早日回幽州。省得家中长辈日日惦记!”
自从上回被程名振和罗成两个无意间说恼了之后,她已经很少跟罗成说话。谁料今天一开口,就是这幅冷冰冰的味道。雄阔海、伍天锡和王飞三个刚才在罗成手下吃了亏,因为巴不得看罗成的笑话,一个挤眉弄眼,乐不可支。程名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笑着在一旁插言,“罗兄弟还是多养几天伤吧,也好多指点我几天武艺!”
“如此,我就代家兄谢过罗公子了!”窦红线迅速接过话头,冲着罗成蹲身施礼。
“我,我……”罗成立刻又闹了个脸红。客气几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恰当。直尴尬得额头冒烟,连青筋都从皮肤下跳了出来。
“天色不早了,几位将军也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一步,改日再看将军们演武!”窦红线非常“矜持”地笑了笑,然后飘然而去。留下一堆人在演武场上大眼瞪小眼,汗珠子掉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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