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从浆糊手里接过只剩下半碗水的破碗,然后蹲下,手指蘸着水,滴在李大仙的脸上。钟山站起来,朝四周看了看。由于此地离河不远,河对过是有一条长长的护堤林。钟山和浆糊刚来到这的时候,发现小懒便是透过林子听到的。
“再打几下,本来没死也被你打死了。去那边河里弄点儿凉水,然后浇到他的脸上。”钟山对浆糊说。
李大仙的脸上本是有血,被水一喷,血混着水顿时沿着脸流到地里。
此时,除了先将他弄醒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有弄醒他,才能让他告诉他哪里疼,从而判断是哪里受伤了,这样也好根据具体情况抬他。
钟山也和年华一样,让他把身体情况描述一下。
李大仙没有任何反应。
钟山等人见浆糊鼓着嘴回来的,不由得笑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嘟嘟嘴,卖萌呢?”
李大仙瞟了一眼年华,本想骂他,忽想起自己此时的状态,便赶紧闭了嘴。
“试着弄醒他。”钟山说道。
“你一个老男人了,哪这么多矫情?还说不说了?不说我们走!”年华撅着稀疏的山羊胡,瞪着小眼儿朝李大仙吼道。
“完了,真死了。”浆糊一旁撇着嘴说。
李大仙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嘴唇像是被血粘住一样。
“他摔得这么重,恐怕骨头都折了,若是轻易动他,怕是对他不好。”年华说道。
浆糊吧嗒着嘴,然后腾出一只手抹了抹嘴角的水,然后将碗递给钟山。
年华连忙也检查了一遍,然后朝四周看了看,周围一个村子都没有,离得最近的村子即使要步行的话,也得一个小时的距离。若是到了那里再带人来,时间一耽搁,恐怕也是来不及了。于是年华不由得摇了摇头。
“怎么弄?打几下?”浆糊问。
“好了,别哭了。赶紧说说到底哪里疼?我们好决定这么把你抬走?”年华没说好气地说。
当钟山往李大仙脸上滴了几次之后,李大仙的脸终于比较明显地抽搐了几下,然后嗓子里挤出低低的几声**,“哎嗨嗨~哎嗨嗨~”这**还拖着长音儿。
“怎么交代?发生了什么就说什么!看来给村里送信儿已是来不及了,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钟山瞪着这田二娃。
李大仙脸似乎微微有些动静,但是不甚明显。
李大仙开了口:“你们走?我可是听了你们的建议,受到你们的邀请才出来的,现在把我摔成这样,必须给我治疗,还得负责把我送回去。”
李大仙这话说的虽然嗓门很高,但是看得出他很吃力,因为这句话说完,他额头上的汗珠已密密布满,和着血水一起淌了下来。
钟山心里也着急、生气。心道,你这李大安,你的所作所为到底那一条符合道门中人了?和前面听到的那个龙虎道长到底有何两样?
但是,钟山还需要他,需要从他身上解决一些疑问。
忽然,李大侠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嘴巴里涌出一摊鲜血。
“坏了!”钟山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