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甲不留!”鲛人姥姥惊怒交加,听到这声音自称龙族侯爷,更是心里一凉:难道龙族真的要打定主意覆灭我们鲛人国不可吗?
她顾不得等待云墨三人,一扭尾巴急急便向宫内行去,快进到宫门处,却忽然停下,想了想对一直低着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锭儿吩咐道:“锭儿,你去那边等着秦公子他们!”
她只觉龙族来者不善,又听那声音说不出的邪恶淫亵,污言秽语不断调戏殿中侍女,愤怒之余,又担心锭儿跟去被他们看见,两相计较,倒觉得让她跟在云墨等人身边较为安全。
看到锭儿扭着纤腰袅袅而去,她又是哀叹一声,却不得多想,打起精神向宫内行去。
云墨三人一路以真气外放形成护罩,分水而行,自然不比鲛人海豚等鱼息生灵在海内穿游灵便,渐渐被越甩越远。越到深海之处,海底压力急剧增大,非但三人真气罩被压缩了不止一截,在水中游动也愈发困难,眼看鲛人姥姥和少女锭儿远远化作黑点的身子在一片海底沟壑之间左右一转消失了影踪,三人大急,只得将真气全力喷出奋力追去,同时云墨心底暗暗纳闷:怎么这鲛人姥姥对我意见很大的样子?
沿着她们走过的路线,三人向下一沉,又连续转过几道极为狭窄曲折的海沟,在见到了不少鲛人之后,三人终是游出了那蜿蜒曲折的峡谷,面前是一片豁然开朗的平地。两座高高隆起的青黑色石山伫立海底,石山之间不知是天然还是人工开凿处一块巨型凹谷,一个极为硕大的螺壳安置与那凹谷缺口之处。螺壳口处密密镶着一层散发着乳白色的柔光的珍珠,将幽深的海底映得通明。
在那螺口正又一人甩着尾巴百无聊赖地游来游去,看见三人喜地招了招手,又急忙低下头去,正是锭儿。
本有些焦躁的秦煜看到锭儿,松了一口气急忙向前迎去。云墨则抬头打量着这片鲛人国的国都王宫,只见那两座高大石山不知是由什么材质构成,上面密密麻麻充满了孔洞。却仍然在海水重压、冲击之下稳固无比。期间无数鲛人在那些孔洞中往来穿梭,云墨暗暗猜想那两座石山只怕是这些鲛人的居住之所。
被锭儿抱在怀中喘息的鲛人姥姥听他如此说,又惊又怒,急忙挣扎着抬头向他望去。
正确内(容在%六九%书'吧读!{
后面三人跟在他背后,定睛只瞧那鲛人软软垂躺在一挂软榻之上,气若游丝。鲛人一族本就男凶女美,男性长相凶恶狰狞,鼻梁扁平獠牙凸起。可这个被锭儿成为“安叔叔”的男性鲛人上唇暴出的獠牙折断了一根,腹部破开一块伤口,下身更是数处伤口触目惊心,连鱼尾都快断裂快来,本来凸起的怪眼紧紧合着,面上溢满痛苦之色,大股大股碧色血液自口鼻溢出,显得更加狰狞,眼看便是不活了。
锭儿迎到三人,却一直却头丧气并不说话,一来她看到秦煜紧紧负着那银发美人,心里不免郁郁;再就是她虽然有些神思不属,但王宫内传来的几声巨大响动,却也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更是担心姥姥和家人,又惊又怕又哀又伤,心里一片混乱。
哪只那道乌芒竟似有生命一般,在水中疾转又向他侧面点去。秦煜身在水中,动作远不比平日灵便,身子一滞竟被那乌光从侧后方近身,眼看就要抽中他背上负着的小月。秦煜一怒,顾不得留手,法诀一捏,一团黄光晕起,横在乌光之前,其上细线纹路规则纵横,竟是一副棋盘。
云墨眉头一皱,虽然不赞同秦煜如此声名,但身为朋友却也不能当面驳斥秦煜立场,便沉默不说话,却也打定主意要设法保护鲛人国周全。
秦煜不想与他相敌,便长袖一挥将怀中鲛人姥姥推向身后的锭儿面前,自己身子一转躲开了来袭的乌芒,飘飘然向一侧闪去。
这海螺高达数十丈,仅仅那螺口处便能容纳百人同时同行,端的是硕大无比,也不知当年鲛人国是如何寻到如此神螺,又将其安放到这里的。不过神螺虽巨,内部却也没逃开螺类的构造,从螺口走进便是一个极为宽敞的空间,之后才是小径蜿蜒盘旋。鲛人国经营多年,用海底珍材将前方的宽敞空间装修成为王宫议事所用的大厅,后面才作为王族的休憩之所。
涌玉姑姑望了云墨三人一眼,见锭儿言语恳切,也只好说道:“刚才龙宫来人。自称是海神湾四侯爷。蛮横无比,一进门便罗列了我们鲛人国几项罪名,便要我们俯首投降。当时国主不在,安大将军不忿便跟他们动起手来。哪知那些人厉害的紧。安大将军是国内有数的高手。却被他们打成重伤。多亏国主及时回来。才得抢回他一条命来。小公主你千万不要进去,他们凶恶的很,女子进去了便轻易不得出来。”
锭儿小手拼命堵着他腹间伤口,却仍是于事无补,年纪轻轻的她连逢大变,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嘤嘤啼哭不止。
云墨在后面悄悄一咧嘴,锭儿丫头还是年纪小太单纯,恶客上门见到鲛人国这些美女,要做什么显而易见。至于你那涌玉姑姑,虽然也是女子,但长得比你躺那的安叔叔还更可怖几分,哪有口味那么重的人啊……
想来对方是龙宫之人,秦煜并不想与他们发生冲突,刚准备开口表明立场,却只见一道乌光劈面打来。
“哐啷!呯!呯!呯!”正说着,只听那大门之内一声巨响,随后便是桌椅家识翻到、杯盏盘盆摔碎的声音。
锭儿不敢抬头,低低道了声谢,向那为首的鲛人问道:“涌玉姑姑,安叔叔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难道是姥姥发脾气了吗?”
还没搞清发生什么事情,鲛人姥姥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势,却只听身后一声惊呼“姥姥!”却是仅比他慢了半步的锭儿恰好看到姥姥的布满痛楚脸庞,惊呼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