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见面,林松屾毫不客气地说:“原缨,我要吃你昨晚做的好吃的。”原缨看了看四周,这个小厨房里面并没有食材。大锅里的水也要烧些时候才能开,她又捅了捅灶膛,加了几根柴,站起来往外走。
回到房间,原缨把小盆放在秦非墨面前,把筷子递给他:“尝尝吧,我手艺一般,这菜很糙,你先将就着吃一点果腹。”
而隔壁本来想好好睡一觉的林松屾,简直无语至极。一晚上就听那俩人在外面走来走去,晃来晃去,没完没了。
原缨去生火,秦非墨就默默地坐在了门口小板凳上面。院子里挂了昏黄的灯笼,能看到大雪纷纷落下,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这是秦非墨第一次来北疆国,很不习惯这边冰冻的天气,他的手脚都冻肿了,脸也冻伤了,一路过来吃饭都是用干粮凑合,好久没有喝口热汤了。
林松屾意味深长地看了秦非墨一眼,清了清嗓子说:“好,谈正事,早点办完回家过年。原缨,知道你现在心中有仇恨,不过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既然说合作,那么就要慎重,顾全大局,若你冲动坏了事,我可不会客气。”
“我很快回来。”原缨话落,冲进了风雪之中。
原缨以为秦非墨一次没洗好,想再洗一次,也没说什么。
直到秦非墨走到她身旁,对她说:“轮到你了。”
秦非墨没说话,也没动,看着外面的雪,幽幽地说:“我想念醉仙楼的火锅了。”
“再去拿双筷子,我吃不完。”秦非墨皱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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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快开的时候,秦非墨先提了桶凉水回房,把他用过的浴桶又冲洗了一遍。回来之后水开了,就往房里送热水。
原耀死后,北疆国亲王原焱和太子原闳两派,分别把矛头对准了对方,声称是对方谋权篡位,打着除邪佞,为原耀报仇的旗号,争夺唯一的一把龙椅。
“对不起……”原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秦非墨无语:“怎么着?我饿了你还能给我变出点吃的来?”
一直养尊处优,曾经发誓要安逸地混吃等死的秦非墨,这会儿默默地问自己,这么辛苦,图什么呢?他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原缨,她已经把火点起来了,还在往锅里添水,背影单薄。
秦非墨再看,原缨连影子都没了,他现在又累又饿,也没有力气去追,就坐在小厨房门口,偶尔回头看看灶膛里面熊熊的火光,大部分时候都在看雪。
“以前都是我母妃给我做,我在旁边学,却还没有机会做给她吃,她就走了。”原缨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回头把锅里的炒馕盛出来,没碗,盛在了一个小盆里面,也是偷来的。
门口突然传来了秦非墨的声音,曾聪神色一僵,就看到秦非墨大步走了进来。秦非墨跟曾聪曾经在京城就不对付,曾经不止一次打过架,秦非墨没输过。曾聪本来想借故挑事,没想到秦非墨竟然在岩城,看来他接到的情报有误……
“我去给你偷。”秦非墨轻哼了一声,话落补了一句,“我从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原缨闻声回头,秦非墨神色有些尴尬地来了一句:“没想到你会做饭。”
秦非墨宽衣解带,进了浴桶之中,忍不住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感觉全身的每个毛孔都活过来了。他好好洗了洗,出来之后把原缨给他准备的衣服穿上,竟然很合身,连鞋袜都像是给他量身定做的。
当时原缨本来说,她想自己离开,结果秦非墨怒了,说他的家人和莫云齐都以为他是带着原缨去了岩城陪秦玥过年,过年之前如果原缨不跟着他在岩城出现,到时候莫云齐一定会怀疑他。
距离过年就剩下两天时间,这天秦玥正在军营之中看书,接到禀报,说皇上派了人来慰问将士。来人是回京之后莫云齐出于对曾家的抚慰,破格提拔进入兵部的曾冀的小儿子曾聪。
秦非墨没回头,对秦玥说:“阿九,你听听,姓曾的他当着你的面都这么嚣张,竟然惦记我媳妇儿!那是你三婶,曾聪对她图谋不轨,你看着办吧!”
曾聪呵呵一笑:“是吗?你三叔带着夫人,离开京城可有段日子了,按理说,早该到这儿来了。这天寒地冻的,还真不知道去了哪儿呢?”
原缨有些纠结,水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不洗就凉了,可是秦非墨去给她找衣服回来,要怎么给她?
秦非墨就坐在那里,看着原缨一趟一趟地跑,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两人都洗过澡,吃过东西,天都快亮了。秦非墨直接趴在了桌子旁边,用行动表示了床分给原缨,原缨也没矫情,躺到了床上去休息。
“水可以了,你先去洗洗吧,洗好了吃饭。我给你找了一套新的衣服,已经放在房里了,你先将就着换上。”原缨话落,也没管秦非墨,进了厨房,开始从她带回来的篮子里面往外拿食材。秦非墨看到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两个看着就很硬的大饼,还有一种他没见过的菜,圆滚滚的,青白的,像是白菜,又有些不同。
原缨只能跟着秦非墨一起走了。路上林松屾看他们俩别别扭扭的样子,也不挑明,权当看戏了。在原缨不在的时候,林松屾偶尔调侃一下秦非墨,秦非墨每次想跟他打架的时候,林松屾都会对秦非墨说一句:“你是不是想做噩梦?”
秦非墨神色有些懊恼:“这混账女人,这么喜欢不打招呼就跑吗?”
林松屾要出去一趟,站起来,看着原缨问了一句:“事成之后,你去哪儿?”
曾聪气得不行,又不敢接秦非墨的话,因为莫云齐根本提都没提过秦非墨,只是让曾聪过来送一些物资慰问而已。
“不是我比你重要,是我家妹妹比你重要,你有点自知之明。”林松屾进门,原缨也跟着进来了。
原缨回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洗吧,大不了洗完再将就着穿一下脏衣服,然后再换。
秦非墨吃了几口之后问原缨:“你吃饭了吗?”
以林松屾灵敏的听觉,他完全知道那对夫妻都干了些什么事,别扭又好笑。对他这个恶趣味的单身狗来说,听着反正就一个感觉,真想给他俩下点药,直接一步到位,该干的不该干的全干了,看他俩还装什么装?真是的!
原缨起身去拿了筷子回来,跟秦非墨就着一个小盆,一起吃光了她做的炒馕。她吃的少,秦非墨吃的多。
三日之后。
“呦!姓曾的,你这么惦记老子啊!”
自此,北疆国一分为二,内战一触即发。
原缨神色微怔,下意识地看了秦非墨一眼,正好秦非墨也在看她,四目相对,又很快分开,没有回答林松屾的问题,走到旁边去收拾东西了。
大概过了两刻钟时间,锅里的水响了,原缨回来了,左手提了一个大篮子,右手提了一个大包袱。上面落了一层雪,她的身上也全是雪。
“秦玥,我要回家去了,你有没有什么信或者东西,让我捎回去给妹妹的?快点拿出来,我赶时间呢!”林松屾很得意,因为他可以去姚瑶家过年,秦玥不能去,想想,满满的优越感。
“没有,辛苦了,你先回吧。”秦玥摇头。他给家里人准备的过年礼物,前几天就让樊峻送回去了。
“走了。”林松屾话落就跑了。
秦非墨看着秦玥有些遗憾不能去青山村那个家过年的样子,嘿嘿一笑问了一句:“阿九,我可以去二丫家过年吗?”
秦玥凉凉地说:“你可以去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