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靳家,也是温馨而暖人的。还有人这么传:“听说萧至东是因为藏了儿子的男朋友,他儿子才动了真怒,父子俩就此闹掰了的……”
而她已经没法阻止,只能看着自己一步一步沉沦——那沦陷的速度,比她想像的要来的快太多。
事到如今,苏锦再回过头来细看过往,幡然顿悟的同时,是感慨无数,悲叹无数。
这当中,只要稍稍出一点点的意外,如今,他们就不可能是夫妻。
身在局中,谁能看透其中的诡异变化,谁能料到一步步杀招,早已暗中步下?
“好啊好啊,你爱抱多久就抱多久……”
她浅浅笑着:“我没什么意见,到时候,您二老和我爷爷奶奶商量着办吧!”
这样一份亲呢,与他,是恩赐。
私底下,她都不知听了多少流言蜚语,说:
此刻,她已顿悟:若不是用了真感情,之前何至于动了真怒,气跑了呢……
他笑眯眯亲吻上她的发。
瞧瞧啊,小俩口,多恩爱啊……
漫漫六个春秋啊,眼见得一个圈子里的人,孩子们都成家了,下一代也育下了。每番看到她们领着孙子走,笑吟吟的问:“易太太啊,你家恒远有了没有啊……”
她的心情大好起来。
靠着阳台,她望着当空那蓝得少见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嗯,香沁脾,人儿成双——生活多美好。
现在这社会啊,男人们都爱交红颜知己,虽然她很反感,可儿子是未婚啊,真要能得个红颜知己,说不定时间一长,就能变老婆了。
苏锦觉得,人生就像一出戏,戏中之人,扮着生旦净末丑,演绎着各不相同的人生;人生又似一盘棋,看似风平浪静的棋局,却暗藏着千变万化的局势。
其实,她怎么可能不急。
每次相亲都是敷衍了事。
“不论是姥爷姥姥这边,还是祖父母那边,我都已经找不到家的感觉。
这是命里注定的吗?
在苏锦心里,家这个地方,应该人人相亲相爱,彼此和和睦睦,就像以前的苏家。那是叫人怀念着的。
*
手牵手,迎着风,披着月,他们随意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议论起“家”这个概念。
安静的靳宅,展现着生活的另一面:岁月静好——目及这平静的景致,再思及刚刚恒远所说过的那一番尔虞我诈,阴险诡道,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她的脸上,也露出了欢喜的笑,与父母而言,子女生活安乐,那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慰……
如此了解越深,对他就越多了喜欢和依恋,那份感情,在一点一点深种。
餐后,靳恒远带苏锦在月下散步。
气过,怨过,开心过,感恩过,狂喜过,也恼恨过,前一刻的情绪,总会在后来的倾心相谈中,坏情绪烟销云散,好心情日益浓烈……
生活中的我们,只能被动接受,欢喜时享受,艰难时将它克服,只有心里永怀正能量,才能在逆境里找到真正的幸福归属。
“靳家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啊是个gay,听说只对男人感兴趣。和女人约会最多三次,保管不再有第四次。”
也许,还真是的。
晚暮,残霞如梦。
反正各种不入耳的传言都有。
晚餐饭桌上,一家人齐乐融融的围着吃饭,你一言我一语的就他们的婚事发表意见,琢磨着该把婚礼办在哪个地方,又该请些什么人。靳老爷子和靳老太太一径问苏锦有没有想法。
“这边再好,那是我妈和中天,还有易叔的家了。
“我就像多余的。
“所以,大学的时候,我选择了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住。开始了一个人照顾自己的独力生活。”
苏锦在他的话里听到了浓浓的寂寞——离异家庭,对于孩子来说,伤害永远是最大的。
她再度抱住了他那精健的腰背,明眸闪闪发亮,轻轻承诺了一句:
“恒远,以后,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宿,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