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殿下之意,是仍欲继续介入,干涉那位太学主与天圣帝之战?可恕属下直言,那位陛下既然在事前将您排除在外,显然是有保全之意,不欲将殿下一并卷入进去——”
孔殇这般劝着,却忽然发现嬴冲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略一思忖,他就知是怎么回事,不由眉头微蹙:“殿下!战场死伤,在所难免。殿下何需如此挂怀?”
——他可不想自家的主君,做那妇人之仁!
“孤无事!”
嬴冲摇了摇头,又深呼吸了一次,勉力平复住了心绪。
此时他最庆幸的,就是在此战之前,自己便已剿灭了白王府。否则今日这一战,真不知会惨重到何等地步!
八位权天级,已足可左右胜负了。那时落到魏无忌那般下场的,多半是他嬴冲。甚至当场陨落都有可能。
嬴冲闻言,不禁眯起了眼,想起了天圣帝那难以消弭的伤势。猜测那太学主,能将劫力转嫁,多半是与这伤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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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俘虏中,最具份量的,就是那两支道兵;还有魏无忌的随身近侍,那位战力高达上镇国,连续为魏无忌化解两次死劫的女子。
这二人之战,必是惊天动地,能使万物寂灭。
这里距那边的战场,足有百余里之遥。可那二位交手的余波,却已令这山谷内的许多人都感觉吃力。
——如此一来,他之前的许多疑惑,都可得到合理的解释。
而待得这山谷之战的诸般首尾,都初步抵定,嬴冲就又将孔殇九月这些部属,都集中在了一处议论。只有云光海与吴不悔,需要维持山河社稷图中的大规模幻术,并未参与。
叶凌雪转过头,柳眉微蹙:“他们用的是五方五行阵,阵法一成,就自成体系,自具自足,甚至还有自我修复之能。要想破坏此阵,那就必须得将这七处地脉,都全数断绝不可。且必须是同时进行,时差不能超出半刻。”
不能不说,自己这一战能胜,多少还是有些运气的成分——
之后还有俘虏,此番魏军十四万禁军。连同两支五阶道兵一万八千人,都被吴不悔的幻术,迷倒在了谷口之外,
故而嬴冲,并不打算让自己部属的神策军及右金吾卫,参与此战。到了这个层次之后,除非是达到一定阶位的道兵,否则都是累赘。
“确是如此!”
渡劫之时,顺便破坏掉咸阳龙脉,甚至将陛下诛灭么?这位太学主,可真是好大的气魄。
“原来如此!”
——有些人是死于谷内的这场大战,有些则是被太学主与守正道人交手时的气劲波及,只有不到十万人侥幸残存。
此外还有一波波浩瀚无边的气浪,如一面面坚不可摧的钢墙般,碾压而至!
左天苍见状,不由凝眉:“这位在十七年前,本是魏国最杰出的武道天才。本因其师弟师尊之死,与魏无忌有深仇大恨,彼此间不死不休。可之后不知怎的,此女却又被魏无忌招揽入麾下,对其忠心耿耿。外人都以为她贪恋权势,忘恩负义。可如今看来,怕是另有玄虚——”
这从百里外传来的动静,就可知究竟了。此时他们身下的地面,正是山摇地动,晃动不休,便是神策军中,那些实力高达五阶的墨甲‘骑尉’,亦难站稳。更有一波波仿佛雷声轰鸣般的响声,震彻云霄,令人耳膜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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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知此时的太学主,已是准皇天位,身具半步法域。而那大秦国师守正道人,亦是千载以来,曾经最接近皇天位的一位!
而最使诸人在意的是,那岳瑶的眉心,赫然现出一个梅状的印记。
左天苍见多识广,熟知当世强者。当此女的那身乾元墨甲被剥离,左天苍就已确证了她的身份,
此时因重伤之故,那张小脸煞白一片,更引人怜惜。
“太学主的五方五行阵,重点仍旧是这逆北斗之枢。山河社稷图内的七处枢纽,恰好与咸阳附近的七处灵眼相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