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博更觉惑然,当即就拿起那信笺看了起来。须臾之后,他的脸色就忽青忽白,眼中满含着不敢置信。
需知诏狱这地方,与他处不同,事后翻身者比比皆是,狱卒不敢轻易得罪。只需族中有权有势,舍得钱,诏狱中人,哪怕身居牢内,也可过得极好,照样是大鱼大肉。
“不用哭丧着脸,这算是件好事,我等宗室与皇家荣辱相系,大秦如国势衰微,我福王府亦处境堪忧。不过那嬴神通,可真是好命啦!他有个好儿子。”
菜色琳琅满目,可李哲春却无兴趣,只定定的眼望李宣:“那北面情形如何了?嬴冲在解县能守得住?二十四日清晨,汤神昊就已渡过了下塘河,怎么还没有消息?”
尤其武阳嬴氏之前的附庸门人,岂能不忧安国府清算?
心想那家伙的用兵之能,竟然是这么强的?以前在咸阳城里的时候,可完全看不出来,那嬴冲与他一样是走马章台的纨绔子,比他还要草包。
“没有这么快的,到前日两军才刚接战。”
心想那李宣,想必还在天牢之内等候他。那不但是他的表弟,也是他曾经的挚友。后者之所以招惹上嬴冲,也与嬴博有关。
而解县与武阳,乃冀州南下元宛的必经之地。只需嬴冲大军稳守此地,就可拒彭莹玉的大乘军与匈奴铁骑于元宛之外。
嬴博一声轻哼,以示不满,却并未再说什么。他嬴博不如嬴冲,这是事实。
嬴定安懒得解释,直接就将那张信笺,丢到了嬴博的手中:“你这舅舅命不好,日后只能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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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嬴定安感概着:“嬴氏族军既亡,那么血斧汤神昊困于下塘河附近的二十万大军,也多半是保不住了。博儿你现在,可想到了什么。”
此刻只是眼神略有些复杂的,看向那诏狱大门。
天圣帝虽将庙塘镇大胜的消息暂时封锁,可却瞒不过高门世阀。不过他接到这消息的时间,到底还是稍晚了些。
怎的这两兄弟,都是一脸的馋色,盯着他的食盒不放?难道武阳嬴氏之人,就未曾拜托人照拂他们?
“那小家伙的手段,可真狠!嬴氏族军四万人,就只用‘敌我难辨’的借口,被他全军剪灭。”
这又何止是立于不败之地而已?更是极大的功勋。
李宣看着父亲那须发凌乱,邋遢狼狈的模样,只觉万分心酸。忖道如能时光倒流,他绝不会再去招惹那嬴冲。让父亲他,受这样的活罪。
“父亲,这两兄弟,看来境况不佳?武阳嬴氏,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吾不知!”
李哲春并未理会,而是目含疑惑的看向了大牢门口方向。心想福王殿下,怎的还未赶来?
“宣儿,福王他可确实说过,今日午时过来?”
听父亲问起,李宣也疑惑的转头,心想福王为人,最守时不过,今日为何失约?
一丝不详的预感,开始在他心头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