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房门,内里的陈设只能用简单来形容,但尽管万载光阴流转,时至今日,那普普通通的木桌木椅依旧不染纤尘。
就如同那床上侧身躺着的男子,红衣凄艳,点尘未沾。胸膛起伏,呼吸均匀且平缓,一眼望去,只以为他是睡着了。
他的怀里还搂着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狐狸,说是雪白也不全对,那是一种完全形容不来的颜色,好似透着光一般,竟比雪还要圣洁的颜色,和他那一身如血的红衣形成鲜明的对比。
古幽孤身立在床前,看着红衣男子眉间的淡漠,看着雪白狐狸柔顺的毛发,他忽然笑了,也不知是对着谁说:“一万多年了啊。”
他确实睡着了,睡了一万两千年整,安安静静不语喧嚣,只是再也醒不过来罢了。因为他失去了心。
古幽叹了口气,目光好似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细细看去,那红衣男子的头上,竟然戴着一枚女子的木簪,簪身上雕刻着个眉目如画的女子。而簪头上则镶嵌着一枚圆润通透、宛若凝脂的白玉珠子,这枚质朴的簪子也因此而变得高贵了起来。又从那颗白玉珠子里垂下几缕浅色的流苏,也唯有那些流苏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而细微的摇曳。
他低声呢喃着:“彼岸。”
那簪子竟然动了动,可须臾间又沉寂了下去。
那血龙口衔明月,痛苦地哀嚎着,可龙眸里的神情越发狰狞,硬生生咬住那一团剑光,无论如何也不肯撒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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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完全找不到还手的机会,可她的眼神还是那样清澈,清澈到不起波澜,清澈到没有情绪,清澈到古幽能直看入她心底!
云紫衣神色萎靡,晃身现身在白帝身旁。
白帝眉眼渐厉,黑暗中,他似是唯一一点光亮,指诀接连变动,澎湃的灵气自他身上升腾,紧接着,无声的黑暗里,突兀炸响一道惊雷,紧接着,星光闪烁!
圣洁白光耀眼,白帝的身后,云紫衣也起一剑。
凌厉的气意四散席卷,剑光竟挣不开那血龙的钳制。可无妨的,本就是一场殊死搏杀,又哪还有退路。
一剑未落,又一剑起。
白帝叹了口气,怅然说道:“他还好么?”
可在那四散的凌厉剑意与暴戾的杀意面前,又哪有半分作用?
云紫衣摇头。白帝又是一声长叹:“我对不起他,更对不起云家。”
巨大的血龙盘旋在苍穹之上,凛冽的剑意也越来越烈。
陡然间剑光更凄更甚,好似一盏清冽的月!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不许。
白帝朝着他微微颔首,云紫衣又哪敢托大?恭恭敬敬的一拱手,说道:“白帝先生。”
风雪早就散去,可有星光缭绕着七月山,缭绕着白帝,继而夹杂着天地间涌动的灵气,星光汇聚成一点,白帝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剑起时,光也起,风云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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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顷,一股凌厉到极致锐利到极致的剑意忽然自四周升起,那枚簪子挣脱了他的长发,丝丝缕缕的剑意朝着它汇聚而来,骤然间青光大作!
陡然间银光乍现,女子长剑指天,刹那间天地失色!九霄之上,孤绝且锐利的剑意弥漫天穹。
刚好,那剑火到时,焚散了殷红的血,瞬瞬融入了那一点星光。
凌厉剑气侵体,古幽双目如血,继而杀意更盛,生生碾碎了入体的剑气,继而重剑高举,往下猛压!那女子单手持剑,剑尖轻轻一点藏锋。藏锋重剑险些脱手,二人飞身后退,那女子的身影也微不可查的淡了些许。
那女子持着剑,俏生生立在他跟前,眼神冰冷。
剑火冲霄。
脚尖一点地面,古幽欺身猛打,藏锋重剑大开大合,却又如同风吹林海,连绵不休。威猛霸道又不失灵巧迅捷。
还未走的修士慌忙以灵气结成了屏障,护住自己。
漩涡散去,那龙也现出了身形,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