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嫂子问:“小弟,你觉得那些反贼,还要多久就能来咱们这里?”
“原本三四天。”
罗冲回道:“现在嘛,十天八天不一定过得来。”
有了马憨子那队骑兵一路骚扰,反贼们食不能安,夜不成眠,本就是些乌合之众,没多少纪律可言,再加上胁迫而来的百姓哭哭闹闹,一天能走十里地就算很不错了。
十里地听起来很少,身体健康的年轻人哼着小调不用一小时就能走完,可若是几万百姓乱哄哄挤在大路上,一会儿这个摔倒,一会儿那个逃跑,这帮人沿路找吃的,那帮人集体上大号,那真是慢如龟爬,一点都不夸张。
骑兵每次骚扰,肯定都能引发不少人惊慌奔逃,不往后退着走那就烧高香吧。
“还有十多天啊。”
嫂子展露出得过且过的俏皮笑容:“到时候再发愁,反正这几天是不用担心了。”
罗冲不禁的点头称赞,去盐课司照顾他爹的生意还在其次,关键是,来回的调任,比较容易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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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的头上蒙着黑色的头套,双手被绑在马鞍上。
“那倒是,一天笑一次。”
罗冲摆摆手:“行了,就这么定了,功劳有你一份!赶紧去歇着吧,只一个晚上,貌似都瘦了十多斤。”
当然不可能,只是找个理由赶他走。
第五天的下午,马憨子他们准时返回,去时五十个人,六十匹马,归时只少了两个人,但空余的马匹上满满的都是收获。
“愿意多少银子?”
马憨子上前禀报:“全都是耀天军主力,也就是曾经那些各个山头的土匪。”
“一并带过来。”
罗母客观评价:“这才几天,就有些管家人的样子了。”
果然,魏光亮也是这样说的:“家父是个盐商,我想调去运河盐课司做个六品的同提举,可以不是那么明显,却又比较直接的照顾到家父的生意。”
别说小宇宙内银子有的是,两码事好不好,咱图的是个精神享受。
然后就打算赶他走了,可就小子的心思已经活了,又腆着脸凑过来:“千户,咱也是老关系了,你说,需要多少钱,你愿意分我一点功劳?”
只能说,这小子欠打。
“秀儿变化挺大。”
身上的伤肯定弄不死他们,不过,能不能在山沟里养好伤,过些日子能不能自个儿回来,就看他们的运气和本事了。
千户所,也可以说成是衙门,但不在公堂,而是在偏厅。
别说马憨子心狠,这个世界人命最贱,地球上那些个人道主义,是绝对行不通的。
“这孩子……”
那个女的暂时被绑在外面的柱子上,厅内,马憨子简明扼要,向罗冲汇报了五天下来取得的成果。
“赌对了,钱是你的。”
敢情,非要提一下逃跑计划,他才会觉得踏实。
“是这个理儿。”
罗冲瞅了瞅银票,笑着说:“倒不用现在给,等你拿回了恒远县,再给钱也不迟,我又不怕你赖账。”
“千户……”
罗冲当然知道,自己再加个三千五千的也没问题,可实在没有讨价还价这个方面的享受欲望,一拍他的肩膀:“就按你说的,不多要了,交个朋友,毕竟你是个少有的逗逼。”
罗冲没有立即驳斥,因为所谓功劳,自己并不在意,真想立功,把青原国兵马大元帅的脑袋送去京城,保证天下闻名,举世震动。
此后的几天,相对平静,反贼的所谓大军并没有到来,镇子外面一片荒凉,又一波难民潮过去了,不开城门,他们进不来,却把外面能吃的东西全都吃光,视野内只剩了灰突突的凄冷萧瑟。
魏光亮抽抽鼻子,要哭似的:“可若是错了,命都没了,我留着这些还有啥用呢。”
可若在不同的层面来回蹦,这其中便有着太多窍门可以琢磨,最起码可以避开同一个层面一直都在盯着你警惕你的那些个竞争对手。
“行,需要时,我自会言语。”
所谓收获,当然是血淋淋散发着臭味的人头,另外竟还有一个大活人,还是个女的。
魏光亮听了这话,立即眉开眼笑:“对,对,对,还是这样最稳妥。”
罗秀儿可以不在意罗母怎么说,就是听不得罗冲的批评,立即的小声辩解:“我也没阴着,天天在笑呢。”
罗冲点头:“咱们人多。”
罗冲笑道:“没个练不好。”
魏光亮揉了揉脸:“昨个一夜,我还真的没怎么睡,一闭眼全是被反贼吊着下油锅的那些画面,想想都疼得要命……”
罗冲还是不肯放过她。
罗冲知道,当然不是,即便他们那样做了,也不敢让自己知道,更不可能带回来。
“好了,好了。”
“瞎说的。”
如此说来,若能提前卖掉一点功劳,那也是赚到了实实在在的银子不是吗。
马憨子在后面还要补充:“还抓回来一个女的。”
“嗯。”
“嗯,很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