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镇子中央的广场上灯火通明,七十多号人跪在那里,等着被砍头。
都已经审问过了,大部分都是反贼的奸细,少数一些则是跟着起哄,企图混乱中抢夺粮食。
和平年代,抢点粮食罪不至死,但若是不杀他们,那些饿晕头的难民也会有样学样,先抢了先吃了再说。
其实,不是不肯发粮,罗冲对天下大势早有预料,前些日子就从相邻的几个县城里买了不少的存粮,关上城门,全镇人吃几个月都够了。
而是因为,他们饿得太狠,一旦吃饱,一杯水喝下去涨开了,早已萎缩的肠胃根本就受不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胀破了肚子。
这必须慢慢恢复,可他们早就饿急了眼,哪还顾得上这些。
夸夸夸夸……
一百多手持战刀的军士齐步向前,一半的教官负责监督,另一半则是新兵,负责砍头,趁此机会见见血。
才说了没几句,罗母就追了出来,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绝对不会给这对叔嫂太多单独相处的机会。
正确内(容在%六九%书'吧读!{
“谢志远,你有何种功名在身?”罗冲问道。
“战争,就是无情。”
然后就是罗秀儿,跟在罗母身后也过来了。
罗冲也觉得到了极限,虽说自己可以从小宇宙内调集无穷无尽的食物,但那样做过于的惊世骇俗,手下人会有疑问:哪来的?千户大人是怎么变出来的?
一提肉字,她又是犯了恶心,赶紧跑过来接过药瓶,拔开塞子就要喝。
罗冲嗓门不高,但所有人都能听到:“你们自己都不愿爱惜性命,我的兵,他们的刀,更没有怜悯!”
其他那些也在竭力挣扎,呜呜呜呜想要哀求,罗冲则就无动于衷了。
昨晚上,她也陪着一起去了,几十个人头落地,她的反应愣是相当平淡,夜里,罗冲还特意倾听了一下,她睡得很好,绝对不是表面伪装出来的淡定。
有了秀才功名就可以见官不跪了,再往上肯定一级比一级更**,这哥们虽然跪着,但不是他乐意的,而是浑身无力,再加上惊吓过度,根本就站不起来。
罗冲高高在上,慢悠悠品着茶,要体验一把县太爷的感觉。
“举刀!”
小女人的娇憨,在她身上显露的越来越多了。
挨刀的人早就趴下了,没被砍死,只在那里拼命的惨叫,如同鬼哭狼嚎,嘴里的破布都被瞬间迸发的某种力量喷了出来。
凡人装神弄鬼以求造势,真正的神灵体验不同人生之时,反倒不屑于如此。
“别喝太多,小心食欲暴增,吃成个胖子。”罗冲笑道。
罗冲并没有施展读心术,之所以不杀刚才那个,是觉得他的形象气质应是个读书人,看面相就不像个坏种,参与其中,或许别有隐情,与另外那些家伙截然不同。
下面就是士兵的节奏了,教官一声令下,唰!新兵们举起了战刀,但很多战刀都在明显的抖动。
一千五百人,分为五百亲兵,一千普通士兵,还不算另外的五百民兵。洪海山觉得,就算千户大人不怕逾越,不怕违规,小小广灵也养不了这么多胡吃海塞的肚子,高强度训练之下,一个个都是些超级饭桶啊。
敢在当官的面前自称在下,而不是小人或草民,说明他,很可能有功名在身。
“呜呜呜呜……”
这丫头外柔内刚,其实是有些可怕的,罗冲猜想,罗家人若真的对她很不好,估摸着早晚的,她都有胆子暗中下毒,直接给老罗家来个灭门惨案吧。
罗冲指着其中一个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家伙,对洪海山说:“把他带下去。”
跟随着这一声令,所有教官都在新兵的耳边大声吼道:“斩!”
“那一个!”
“大人,已经收了一千五百人。”
这就是军户,无论男女,都见多了生死,不怕见血。
镇子上的职业刽子手负责主持这场斩首仪式,洪亮的嗓门发出特定的吆喝,是在询问罗冲,是不是可以下刀了。
刽子手再喊一声,这个阔其实是‘哭’字的音变了调,纯属是一些迷信讲究,罗冲都不知道死人把这些东西带进地狱能有个啥用。
这不是残忍,而是军人的血性,军户也是军人。
手在哆嗦。
“斩!”
说是老太太,那只是尊称,这个世界早婚早育,罗母十七岁生下大儿子,现如今也不过四十出头,只是以前日子苦,过了四十更加显老,但也只是个中年妇女而已。
“是的,到此为止吧。”
罗冲还是有些心疼她的,手腕一番,一个小瓷瓶露出来:“喝点药,会精神很多。”
第二天下午,洪海山前来禀报征兵的情况:“还要继续吗?”
洪海山走后,嫂子从内院出来,走进厅堂,可以看出,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把自己视为神仙,那就不好玩了。
午餐还要有肉,多少头家畜也不够宰不够吃的。
年轻人跪在下面,双手撑地,脸色稍好了一些,读书人的傲骨更是稍稍彰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