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立即返回总部汇报此事,自然又有另一个很不起眼的金乌密探留在此地继续盯梢。刘大人恨声说道:“我一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凭靠羽林卫那一帮少爷兵,难道,还能比镇西军更厉害?我跟你说,那小子很可能是个疯子,收拾他必须借助整个国家整个朝廷的力量,咱们这一家人算什么?若把他逼急了,随便派一队手下,就能把咱们全家老小灭得干干净净!”
南先生毫不犹豫,点头而道:“正常人怎可能这么疯狂,怎会有这种胆量,又怎会有那般强悍的武力……殿下,你若是这么想,那就该有所决定了。”
“这就开始发力了?”
不过,他的夫人可就没有这么理智了,从内宅跑出来,哭哭啼啼地嚷嚷:“老爷,蒙儿还没苏醒,像是陷落在无法醒来的噩梦中,不停哀嚎,不停的胡言乱语,悲呼惨叫。宫里的御医都请来看过了,还是没办法唤醒蒙儿。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快想想办法啊!”
“老爷,老爷,救救蒙儿啊……”
幕僚赵师爷小声猜测:“他想要凭借武力,在京城内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是的。”
王廷浩闭上双眼,心中揣测:“这是个疯子吗,非要自寻死路,把自己送上断头台?”
“他想干什么?来到京城,到底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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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武力强悍,区区数百人便能在天下间掀起莫大波涛,的确是不容低估。
出于这个原因,再加上颜面上的损失,刘大人对于罗冲的怨恨也就更浓了几分,即便明知道不可与这种武力强大身份神秘的家伙正面为敌,也在盘算着如何采取报复,依靠某些阴招暗招,背地里算计他。
刘大人也不是个好脾气,闷声吼道:“那小子不是个普通人,也不知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绝世凶徒,手上拥有超乎想象的强大武力,有官有职,又有泼天功劳在身,不管他做下何等错事,也只能由朝廷治罪,我凭什么私自抓人?”
越是这种看似荒诞的捷报文书,越不可能作假,因为没有人胆敢作假到这种程度。况且还有罗冲此人率领二百不到的铁甲重骑全歼两千敌骑的真实功绩在前,怎么着也得相信几分。
沐琳瑜试探着问道:“父亲,要不,我去景王府,找表哥合计合计?”
沐左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下后,端起了茶杯。
“这样的人,谁都管不住他。”
懂事听话的孩子,依靠自觉就能把事情做好,父母不需要更多操心,只会按时鞭策,对其要求更高,往往导致了对他的关怀在无形中减少了许多,说起来,这也是情感层面的一种不公平吧。
做大事者,怎可以如此莽撞,很明显,这极不合理!
沐琳瑜和幕僚师爷分别坐在下首两侧,此刻,沐琳瑜轻声说道:“傻子不可能击败镇西军,只能是一个疯子。”
刘大人咆哮连连,站于一旁的师爷和管家都是一声不吭,即便有心相劝,也不敢在这种时刻承受老爷的滔天怒火。
“我能有什么办法!”
刘大人被她搞得心烦意乱,只能对管家说:“把夫人送回内宅,快点!”
“去见陛下吧。”
任何一个把柄,都能让朝中大臣找到理由置他于死地,他真就毫不畏惧吗?还是说,出身草莽,年轻狂妄,根本不晓得其中厉害?
“傻子只会做错事,疯子却会闯大祸!”
“五万镇西军,贺万里那样的当世名将都被他击败了,我算什么?”
“抓个屁!”
这是明摆着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包括满朝文武,整个朝廷。
沐左相没怎么犹豫,也就摆了摆手。
刘夫人不敢违抗丈夫,只能在出门前哀求了几句。
不到一刻钟,这份密报也就送到了王廷浩的案头之上,这位手握重权的大太监眉头紧锁,面挂寒霜,看起来很是气恼,目光之中却又闪动着浓重的迷惑与担忧。
吏部侍郎刘大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五百重骑击败五万镇西军’这近乎神话的捷报,三天前送达京城,掀起满城惊呼,身为吏部大臣,他当然也是知道的。
以王廷浩的人生阅历怎会看不透,罗冲此人来到京城,肯定会掀起惊涛骇浪,若不能尽早制止他,那是会出大事的!
“对!”
砰!
景王府密室内,三皇子与首席幕僚南先生坐在一起,低声叹道:“我感觉,他要在京城内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正在此时,却有金乌密探送来大太监王廷浩的口信,说那逞凶暴徒不是普通人,而是击败夏国镇西军的荡寇将军罗冲,请刘大人稍安勿躁,即便想要制裁此人,也只能采取弹劾之策,万万不可私下殴斗。
刘夫人被他推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愣愣问道:“老爷,你在说什么啊?”
“来到京城的第一天,就搞出这么大动静……”
刘大人很是心烦,甩手道:“御医都看不好,我又不是大夫。”
沐左相在厅堂里来回踱步,自言自语一般嘟囔了好多遍:“他想干什么,为何要如此嚣张?”
身为朝廷重臣,不方便与任何一个皇子来往过密,但沐琳瑜这样一个表面上漫无心机的娇蛮少女,以表妹身份经常出入景王府,自然不会被任何人抓到把柄。
她的娇蛮任性,一直以来都是装给所有人看的。
“嗯!”
沐琳瑜站起来,一溜烟跑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沐左相低声感慨:“若是个男孩子,该多好。”
赵师爷虽未吭声,心中却道:“是啊,大小姐天资聪慧,若为男儿身,将来在朝堂上一定会大放光彩,相较而言,她的两个弟弟就显得平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