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冲懒得废话,直接表明身份,自报了家门。“但愿如此……”
罗冲故意这样说,也就是一种语言艺术,点到为止,让他们自己联想,自己琢磨去吧。
后面这番话嘛,语气虽显狂妄,却使得陈知府和邓海心中大定,并有些暗暗惊喜:原来如此,罗家庄园的真正背景是京城那边的某些人。怪不得,沐大小姐在咱们邓州城滞留了那么多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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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海喃喃低语,不只是琢磨这一支重骑的来历,更加想不通,他们的战马承受着数百斤的负重,为什么能比亡命逃窜的轻骑兵跑得都快。
轰隆隆……
好吧,即便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也只是多养几个人,多藏几把弓而已,这可倒好,比国家战争机器还要强悍的铁甲重骑你都整出来了,这不是明摆着意图不轨,存有莫大的造反嫌疑嘛!
陈知府心怀期待,却也有暗暗的紧张。
那一箭的力道到底有多强,炸成无数碎片,竟还能把一员大将从马背上冲飞出去,在战甲与内力的双重保护下,却还是一命呜呼。
“敌人的敌人应该是朋友吧,最起码,他们的行为解救了数千名百姓啊。”
马鞭朝身后一指,那边就是血肉成泥的惨烈战场:“万千铁蹄,碾碎成渣,尸骨无存,比这些人死得还要彻底!”
今天才知道,可不是嘛,人家还真是不把自己这个知府放在眼里,手上掌控着如此恐怖的强大武力,把整个邓州城踏平了都不是什么问题……
奔来时如同势不可挡的钢铁洪流,但停下时,却像是一尊尊金属雕像,以三角阵型整齐排列,不乱丝毫,并且全无声息,就连座下战马都没有摇头甩尾的那些动作,铁柱一般的马腿稳稳矗立不动分毫,会让远处的人感觉不到他们有一星半点的生命迹象。
罗冲又道:“战报可以这样写,邓州城的守备力量配合我罗家庄园,把敌军引诱到埋伏圈,罗家重骑以雷霆之势一举击溃,继而追杀百里,近乎全歼。具体的润色,那就是陈知府和邓千总来把握了。但有一点,我可以让诸位获得好处,不过嘛,该是我的,就必须是我的,若有人意图强占……”
这已经远远超出‘训练有素’这个概念了,训练得再好,战马这种牲畜也不可能听话到这种程度,就连马尾巴都没有摇动半下……
罗冲则率领铁甲重骑原路返回,前前后后只不过相隔了一小时,也就再次回到邓州城下。
这番话,把上面的人听得目瞪口呆,罗冲却还是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至于我罗家庄园所具备的武力合不合规矩,这不是你们能够评定的,这是京城某些人需要面对的问题。前几日,我曾与沐大小姐有过一场约定,你们只需把这一份战报向京城那边如实禀报过去,自然也会有你们一份功劳。歼灭数量两千的敌军铁骑,这么大的功劳,即便没有那些强占功劳的龌龊把戏,也会有很多人因此受益,陈知府,邓千总,你们也要把握好机会啊。”
“他们果然回来了!不知道,这一路之上杀死了多少夏军骑兵,又把他们赶去了哪里?”
“罗家庄园,罗冲?”
距离北面城墙五百米的位置,血肉模糊一片狼藉的战场还没人打扫,守城官兵们只在这段时间里开启城门,把数千名百姓纳入城中临时安顿下来,便重新关闭了城门。
陈知府神情一愣,与站在身边的通判大人对视了一眼,这才有些激动地朝着下面喊道:“罗公子,你是不久前刚刚购买了刘家庄园的罗冲罗公子?”
数量不到二百的铁甲重骑还是以那种不可思议的惊人速度狂奔而来,还跟着数量相当却同样是披挂马甲的无人空骑。
罗冲嗓门不大,却以传音之术能让城墙上的那些官员们全都听得清楚:“我估计,夏军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是情况不明前按兵不动,要么就是数万规则的正规军团大军来犯。无论哪一种,你都不需要担心,有我在,定让敌军有去无回,不管他们有多少人。”
刚刚安顿好数千百姓,等了没多久,那种震撼大地的轰鸣声再度从远方传来。
豪门士绅训养家丁,这不算什么,但那只是守护家园的个人武装,在此方面,朝廷有详细律法实施监督与约束,武器装备与人员数量上度有着明确规定。
罗冲没有披甲,没戴头盔,就连弓箭武器也都挂在马背上,就这么空着手过去了,可即便如此,也使得城墙上的所有人暗暗揪心,很是紧张。
城墙上的人,尤其是守备营的军官们却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解释,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本地的一个豪绅竟然训养私兵,并且是强悍如斯的一支武力?
这是陈知府等文官的内心想法,邓海和郑秀英身为武将则知道,那个方向应该是巫运峡谷,地形地势很利于布设埋伏……
啪!
马鞭在空气中甩出清亮炸响,随后便是转身离去。
轰隆隆……
铁甲洪流在他的率领下又朝着西面席卷而去,根本不给城上的人过多讲话的机会。
这是何等的嚣张,何等的跋扈,可是,陈知府等人却又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毕竟,人家具备不可匹敌的强大武力,不只是解救了无数百姓,消除了邓州城的一场浩劫,还主动提出,愿意让邓州城上上下下的官员们在这场大胜中获得好处。
态度虽然嚣张,实际行动却又是相当仁义,如此神秘的罗家家主,真让人无法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