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诺开车来接她。
从她出门,又不准人跟着,他就一直心惊胆战,生怕她一个人,会出什么事情。
她虽然只是淡淡的决拒绝他保护她,但是那样苍白淡漠的神态,竟然让他不知道该怎样违背她的意愿。
好在,她没有事。
只是,“二小姐,你身上的血……”
她原本穿的就是一件米色的针织衫,现在上面沾了不少的血。
夏堇系好安全带,淡淡的道,“不是我的,宫深拓受伤了。”
宫老大受伤了?乌诺暗惊,试探性的问道,“二小姐,是你开枪打伤的吗?”
只是,她要是真的打伤了宫老大,叶门的人又怎么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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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能有点良心?好歹是因为你受的伤。
她甚至不知道,她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以前她喜欢枕着阳光睡去,觉得暖洋洋的,看着就能疏散掉她身上的寒气。
城一眼就看到夏堇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面色难看,浑身都散发着不小的怒气和冷意 。
其实一直都是这样,枕着无法驱散的寒冷睡去,她已经习惯了,在这样毫无暖意的坏境下睡着,每一次,都半睡半醒,无意识的紧紧皱着眉头,连睡觉都像是身处在噩梦中。
“你以为他会不知道?”要不是他们,她会来?
蜷着身子,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巨大的孤独与落寞如海啸办朝她扑来,几乎要把她淹死。
夏堇火大,“你们有毛病是不是啊,他想死你们找我干什么,是我叫他去死的吗?”
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关系,一点都不想。
于是他们就只能巴巴的跑过来请她。
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黑暗对她而言更加有安全感。
他像夏影使了一个眼色,据说夏影是夏堇当初救下来的,两人是姐弟,她不给叶门面子,总得给夏影几分面子吧。
宫深拓养的这群手下可真够忠的,一个一个,连她弟弟都来低声下气的求她,好,真的很好。
他根本就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乌诺听她的语气平静又淡漠,不由忍不住侧过头去看她的表情。
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格外的寒冷,格外的慌张,心里有什么东西总是不受她的控制,跳动得厉害。
他想了想,问道,“二小姐,你有什么打算?”
她凉凉的讥讽,“你们怎么不把整座医院清空,伺候他一个人得了。”
她想要遮住耳朵,但是还是听得到外面不知道在喧哗什么,她终于怒了,掀开被子连鞋子都没穿就开门,“我要睡觉,要吵给我滚远一点的吵。”
但是,他不是威胁,他是陈述一个事实。
她甚至,都没有办法拥有一个孩子,明明,她已经拥有了一个孩子,她多么想,能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亲手抱着他,亲眼看着他。
不管房间的气温有多高,她身上的的温度还是提不上去,像是一块永远捂不热的石头,总是顽固着她原本的温度。
夏堇只好把自己的身体在被子里蜷缩起来,像只小虾米一样。
有些痛真的不能想,一旦触及到回忆的那根弦,还能够更痛。
虽然夏影是这么说,但是看到夏堇真的换了一身衣服站在他面前的面前时,他还是有些意外。
她的余生也就这么点时间,她只想一个安安静静的过,原本想哟个孩子,现在孩子没有了。
乌诺一把掀开纠缠在一起的手,有些愧疚,“抱歉二小姐,这两人非要见你,怎么拦都拦不住。”
一回到别墅,夏堇就径直上楼走向卧室,她拿了一件面料很柔软的睡裙走进浴室,淋浴了一个热水澡,把身上的脏衣服还了下来,然后将卧室的窗帘全都拉上,不让一丝阳光透进来。
夏堇皱眉,夏影一贯是骄傲冷贵的少年,别说求人,连稍微低一下头对他而言都是难事。
夏堇一贯有不小的起床气,何况如今睡眠质量奇差无比,还有人要来吵她,她很想杀人。
其他的事情都好办,但是叫她去看宫深拓,很为难。
城诧异的看着他,夏影淡淡的道,“她换衣服去了,等一下。”
“姐,算我求你好不好,你不看老大的面子,不看叶门的面子,看在我是你弟弟的份上……”
求人的感觉真他妈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