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炮还有个哥哥叫杨大炮,他们弟兄两个约定好一替一个月服侍老娘。这不要到春节了,谁都想过个安详快乐的年。但恰好他老娘在春节期间该跟着杨二炮生活,这样的话这个年算是别想过好了。杨二炮这下不依了,你骂俺娘不就等于骂俺?俺听着能舒服吗?他便和媳妇争吵了起来。
这下石勤乐了,感觉和我一下子把距离拉近了,没心没肺地和我聊了起来。
杨二炮唯唯诺诺地答应着,送走了医生,便一个劲地跟媳妇道歉,说以后再也不气他了,伺候老娘的事他会想办法解决。
下课后,我逗她,她有点快要哭了的样子,半天才吼道:“杨将天,你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杨二炮听哥哥讲得有理,便气嘟嘟地回了家,把哥哥的话讲给媳妇听,媳妇一听就急了,指桑骂槐地咒骂杨二炮的老娘。
老太太死了,两个媳妇这下高兴了,有说有笑地逢人就打招呼,还问候新年好,让人深切感受到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我受宠若惊,一时语无伦次道:“当,当然算啦,你,你是我姐嘛。”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上去好像是亲亲,你要不要脸啊?”
他媳妇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又打又掐,杨二炮怒不可遏,狠狠一巴掌打在她干瘦的脸上。这一打不要紧,杨二炮就像武侠小说里会点穴的内家高手,给他媳妇点了穴道,定在了那里。
“对了,勤,你以后长大了想干什么呢?”
“这几年确实是这样,每到过年都能吃到香喷喷的饺子,还要放鞭炮。我们过年那天起得特别早,听到鞭炮声就跑过去捡那些哑炮,之后找个空地,把里面的火药聚在一起,丢根燃着的火柴,轰的一下如天女散般便消失不见了,只冒出一股青烟,留下一些灰烬。但我记得小时候过年时就没饺子吃,娘吃的是窝窝头,我喝的是稀粥,不是照样把年过了?”
村子里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邻居杨二炮家却闹翻了天。杨二炮有个老娘,八十多岁了,耳聋眼,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离多远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霉酸味。每天拄个拐棍,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好像风稍微大一点就要被吹倒的样子。
果然没过多久,杨二炮在房屋隔壁简单修了一间窝棚,把他娘搬到那里去住。老太太气得嘴巴直哆嗦,小声地咒骂着不孝子:“俺老婆子把你们哥俩拉扯大容易吗?你们的爹死得早,俺也大半截身子进了棺材,你个怕媳妇的孬种,就这样对待俺,俺还是死了算了,养你们两个儿子还不如养两头畜牲!”
石勤没好气道:“什么姐不姐的,以后叫我的名字,叫姐听着多别扭啊!”
“没想到我还成了名人,和名人坐同桌是不是感觉很自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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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没想到你小子还挺出名。寒假里我爹突然问我同桌是谁,我说叫杨将天。他问是不是那个望日村捡破烂的杨将天,我说是啊,我问他怎么知道。他说那两个捡破烂的小子经常在镇上溜达,而且成绩特别好,很多人都知道啊。”
石勤上来就要撕我的嘴,还好这时候铁人来了,我才逃过一劫。但她一节课下来都气呼呼的,噘着嘴巴不理我。
因此,杨二炮找过哥哥好几次,和他商量这个春节一替一周服侍老娘。杨大炮一听就不乐意了,据理力争道:“当时是你找俺商量的一替一月服侍老娘,俺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不管是过年过节,轮到谁该谁倒霉,你现在又来提要求,俺不干!”
“我没想过,不管干什么,我只希望能找个知疼知暖的人,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我得好好挑。”
“你看我怎么样?”
“你,哼哼,等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再嫁你吧,哈哈哈。”
石勤说完就笑着跑出了教室,我不依不饶,追上她一顿好打。说是打,我哪里下得去手呢,给她挠挠痒罢了。
我们就在这样的欢声笑语中一起学习,一起看小说,从互不了解到无话不谈,然后我就陷入了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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