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拓跋珪的神情并没有特别震惊,反而在怀疑又哪个大臣在捣鬼。何了也觉得事有不妥,现在太子对清河王的党羽削的厉害,八成是敢着未某落马大臣喊冤求情,要不就是来告太子的状。
“多少人马?”
“躲什么躲,难道我还怕自己的儿子。”拓跋珪猛然收手,一拍案几,声震如雷,“传朕的命令,将宫里的侍卫都调集于此,开战!”
“陛下——”
何了一惊,吓得冷汗簌簌而下,连忙好意提醒,“陛下,宫里的侍卫哪能和训练有素的士兵相抗,何况人数上也差了一大截。清河王就要冲过来了……”
拓跋珪略沉寂了一片,忽然放声大笑,似有嘲讽,又有狂傲。
“那老奴替陛下回了清河王吧。”
“莫慌,慢慢道来!”何了跑进大殿,差点被绊倒,拓跋珪抬手制止他的失态。
“开宫门,让他进来吧,八层又是为他母亲的事。”
以拓跋珪对绍儿的了解,那孩子并不虽然十分优秀,也有些野心,但也不至于到弑父造反的地步。
可是,拓跋珪太低估外力鼓动引诱的力量了,何况人善于伪装,也更善变。这世上并没有一个人,可以完全了解另一个人。何了将事情一五一十地急速道出,“陛下,清河王故意称有急事哄陛下开城门,谁料进来后守城的刘将军就被伏击了。事先藏匿的士兵也一拥而上,瞬间突破城门,一路向这边冲来了。”
拓跋珪神色瞬间冷若冰霜,这样造反的历史是多么熟悉呀,似乎每个朝代都无法避免,他自己也是。
“陛下,陛下莫冲动。清河王深夜造反,必然是有所准备的,那些相帮他的文武大臣也一定献了不少计策,我们不吃眼前亏,还是先避一避吧。”何了连忙上前去拦,满脸焦虑。他不是贪生怕死,他是心疼自己服侍了多年的主子。
“陛下,别去啊,老奴求您了……”何了拦不住他,只能下跪连连叩首,敲得地面噔噔的响。
魏王已经不再年轻了,多年来旧疾久治不愈,身体越来越差。现在深更半夜,操劳了一天,敌人来势汹汹,又怎能放任他提剑上战场?就算侥幸活下来,一夜厮杀,必然会对他的身体造成重创。这一场战争对他来说,不管输赢都是疾风吹烈烛,还是别逞强了。
何了一片忠意之心,拓跋珪看在眼里,又假装看不见。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要去做,要去拼命的做,义无反顾!
“陛下……”何了看着开国老帝王张开双臂,放声肆意,坐于雕龙红椅上,霸气凌云。然而这不是敬佩的时候,何了忍不住焦急催促道,“陛下,还是快躲起来吧。”
“是。”何了点头迅速退了出去。
说着迈开大步,稳稳的走下台阶。
一万!
拓跋珪停下脚步,背对着何了,声音低沉,“何了,你找个地方躲躲吧,这大概也是朕为太子做得最后一件事了。”
说完又向大殿外走去,此时隔着门扉,就能依稀听到外面的嘶吼拼杀声了。
何了急不可耐,对着魏王顶天立地的背影呼喊,“陛下,陛下啊……”
“陛下。”
突然,大殿的门被人推开了,来人一身洒脱凌厉,向拓跋珪大步而来。
此人正是皇后,熙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