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直言，“还没伺候过主子。”

“那你怎么会接生？”

“奴婢之前在太医院劳作，这些都是跟太医学的。”

面对拓跋嗣的提问，阿碧对答如流，简直就像事先排练过一样。

“竟有这么巧的事？”拓跋嗣低下了声音，隐隐带了些戾气。

阿碧毫无察觉的模样，有意无意道，“是的，对太子妃娘娘来说，确实是万幸。”

这话分明有暗讽之意，拓跋嗣勾了勾嘴角，道，“是我母后故意安排你来的吧！”

如果她的存在确实是一场故意的安排，那能想到这一点的，整个皇宫里只有一人。

已经不算年轻，却温润内敛如深山紫玉的熙宝，抱过看着刚出生不就的婴儿，目光温和又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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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阿碧只是轻笑，“并不是。”

“听说婉儿生养的时候，之前请好的稳婆不在府里？”熙宝不再绕弯，直接询问。

“是。”李管家跟随太子多年，不但办事利落，更有极为敏锐的眼见，“殿下，那叫阿碧的侍女要不要查一下？”

“去查一下那个稳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请安的事不必挂心。”熙宝目含喜色，感叹道，“她生了皇孙大功一件，等过两日我备了礼物，亲自去看看她。”

拓跋嗣凝望着太子妃的寝室，久久没有离去。他此刻思绪的并不是杜婉儿，也不是小佛狸，而是那位身份可疑的侍女，还有他怎么也无法看穿的母后。

“多谢母后。”

熙宝默默叹了口气，因为——不管他的未来会变成怎样，她都是无法见证的。除了默默的祝福，她能做的并不多。

不是……

次日，朝阳潋滟时，丹微宫里一阵热闹。

拓跋嗣微微敛眉，轻叹了口气。

抬手将婴儿交给了晓精，晓精又细细的瞧了一番。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眼底泛起一层水雾，最终隐忍了下去，颇有些舍不得的交还给了彬彬。

如果那些传闻都是真的，那魏王怒斥那些弹劾皇后的大臣就不是帮她了，而是在接受她的帮助。

以这样的身形看去，恐怕这女子会的能力不仅仅是接生。

“李管家。”

“奴婢不要什么赏赐，只想好好呆在太子妃娘娘身边，照顾小皇孙殿下。”难得邀功的机会竟然被拒绝了，这可不是一个普通侍女能做出来的事情。

“是。”李管家应了一声，便急速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