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卫兵来报,“陛下,军师找您。”长安,在书里出现得最多了一个城池,当年汉帝刘邦设长安县,后作长安城,意为长治久安。无论哪朝哪代,它都是一座极具影响力的城池,是众多权利、文化汇聚的地方。
听着妻子心情不悦,拓跋珪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最多一个月,我就带你进城。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者还有什么牵挂,你都可以去看看。”
“好,我马上回去。”拓跋珪松开了熙宝的手,柔声叮嘱,“我现在走了,傍晚前回去。”
紫琦……
“陛下慢走。”熙宝行了一个浅礼,目送丈夫离开。
拓跋珪想到了那段做质子的日子——那座城确实很近,近得闭上眼就能看见它;又好像很远,远得一生都回不去。
“前面就是长安了。”拓跋珪一身戎装挺拔凌厉,目视着前方轻声感叹。
细想想,多年奔波下来,也只有在长安城里的那段时光过得比较安逸。拓跋珪有些自嘲,“一别多年,城里的主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我们也变了,只有这座城没有变。”
晓精一听甚觉有理。她抬头看向窗外,一朵芬芳的儿开得正艳,压过其他的朵傲然挺立。然而一只鸟儿落在了上面,利爪轻轻一勾便毁了整个盘。
多少人在那座城池里功成名就,又在那里凋零死去。多少故事在那里开始,又有多少传奇落幕在那里。它是这片土地上最光明的,也是最黑暗的地方。有许多不断新生的种子在那里生长,也有无数的尸体在那里腐肉,是拥有也是剥夺。
“娘娘,你又要去前线?”
在那座城里的牵挂?
“孩子以后还会回到你身边的,等攻下长安,我们回盛乐。”拓跋珪按住了腰间的利剑,纵然已经擦干净了,但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因为战争而给百姓带来了许多苦难,一定要好好补偿他们。”
熙宝的眼眶在一瞬间湿润,但她还是忍住了,让泪水在没流下之前被风带走。
熙宝刚到这种城的时候还是垂髫之年,现在已经是一位生养过两个皇子的贵妃了,然而那两个孩子没能在岁月的长河中生存下来。想起自己的孩子,年轻贵妃低声轻叹,“只有它才能与时间对抗。”
拓跋珪走远后,一颗白杨树下闪出一人,向她走来。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熙宝看向来人,似没有什么变化的她眼底少了一丝清冷,多了一丝阴郁。那丝阴郁里还暗藏着一缕若隐若现的希望,却一贯淡薄的她看上去多了两分生动之气。
“为主上办事,没什么好辛苦的。”熙宝一来到涪陵就传唤了枫凰,她也如约而至。
“关于从北苻的信息都很有价值,你做得很好。”熙宝赞赏道。
“是一个叫夜隼的人,他做过军人,所以信息拿捏都比较准。”提到那人的名字,枫凰一潭冷水般的眼里,迅速惊起一丝波动,又迅速归于平静。
夜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