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辛将军已经调转马头,往晋安城来了。”熙宝将刚得到的消息告诉了他,毕竟是两万人马的事,她不可随意主张来去,她也没那个权力去撬动那么壮大的队伍。“默默在宫里会不会出事了?”熙宝有些担忧。
听着外面嘶吼的声音,嚷嚷砍杀妖狐的声音,紫琦悲哀叹息。
“枫凰?”熙宝看到枫凰怀中抱着一位虚脱的女子,连忙迎了上去。
“她?”熙宝回忆着那位清秀的女子,没想到下手也可以那样凶狠。
待看清那怀中的女子时,熙宝惊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娘娘,娘娘……”
“陛下……”屋外来一丝响动,隐隐是征还的声音。
紫琦诧异,“什么?是谁传的命令?”
“是偷袭。”征还答道。
“他听到城里的动静,自做主张。”熙宝有些不置可否的摇头道,“回来肯定会跪在你面前负荆请罪,就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们身边被安插了很多奸细,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再让他进城。两万多人进城,势必牵扯更多,到时候更加敌我难分。”紫琦目光坚毅,隐隐散发着凌厉的光芒。
熙宝握着他的手,弯下眉宇,“我不怕,我只是伤心,这世上为何越无辜的人,越凶恶?”
默默的伤比眼看着的还要严重,脸颊的烫伤已经散发出腐臭味,后背的鞭伤化了脓水,下腹溃烂。
如果连皮肉的擦伤都算上去,她就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容了。
熙宝都难以想象,她是怎么从长安赶到晋安城的。她竟有那样强烈的意念,一直支持到现在。
她已经睡了两天了,熙宝甚至担心她会一直这么睡下去,永远也醒不来。
院里的芍药没有受到人祸牵连,开得艳红热烈。熙宝站在丛中,突然听到枫凰有些急切的声音。
“我去准备干净的水。”紫琦被扶坐到床头,枫凰连忙拿来外伤的药,又出去端水。
熙宝的嘴唇微微颤抖,“先别说了,快进屋吧。”
苻将军带领着两万人马,果然在两天后出现在了晋安城外,而征还早已守在那里,拒绝对方入城。而苻将军也未有辩解,将兵马驻扎在城外,请求面圣请罪。
默默没有说话,睁着眼睛泪水就流了下来,眼眶里是无尽的悲切与绝望。那段日子对她来说,一定是炼狱吧。
熙宝为她擦拭了眼泪,心疼至极。
“是我活该。”沉默许久,默默哽咽着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
“默默……”熙宝看着被折磨得不人不鬼的少女,不禁红了眼眶。
默默微微转动着眼眸,也许对她现在的身体来说,只有这个动作不会牵扯到伤痛,“娘娘,你早就提醒过我的,距离太远,那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熙宝瞬间明白过了,几乎用肯定的口吻道,“是……是源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