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肯校面带笑容，起身先请左少卿坐下，然后才在办公桌后面坐下来。

她谢绝了麦肯校要派车送她回去的建议，决定步行回宿舍。时间很充裕，她想在回去的路上把目前的情况好好想一想。

左少卿倚在前，着那些法军吉普、美军吉普，或者老式轿车，一一离开小楼。她心里却异常的沉重。她现在还不清目前的处境，也不知道在那雾一般迷漫的情况后面，藏着什么样的机密或危险。

那个姑娘也认出了她，向她露出了微笑。她也是个挺漂亮的姑娘。麦肯校来很喜欢漂亮女性。

“亲爱的左，是这么一件事。今晚九点，市政府有一个酒会，我必须参加。但是，你可能也知道，路易莎小姐回国度假去了。因此，我需要一个女伴。”

姑娘轻轻展开盒子里的衣服，让左少卿。她说：“左小姐，麦肯先生让我先问您，是否喜欢这件衣服。如果喜欢，他让我着您穿上。如果不合适，麦肯先生会再换一件。左小姐，请您穿上试一试。”

培训课快结束的时候，左少卿对本次案例分析课做了总结。

路易莎是麦肯校的秘书，一个漂亮而妖娆的美国姑娘，少尉军衔。说实在的，很难想像路易莎少尉和麦肯校之间，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培训课结束了。左少卿送军官们离开教室。小楼的前面响起一片马达的轰鸣声。

麦肯校点点头，脸上露出微笑，“亲爱的左，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我会派人给你送去一套合适的衣服，希望你不要挑剔。至少，我认为是合适的。”

此后的两个月里，左少卿在给军官们上课时，尽可能谨慎地把话题往西贡方向引，往政府高层引。她的这个情报培训班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交流情报的好地方。所有军官都在各自的岗位上负责情报工作。他们说出来的情况，哪怕支离破碎，也能在左少卿精明的脑海里构成一幅大致完整的图。

所有的军官都拍着桌子，表示赞成。教室里一时没人说话。

一个美军传令兵走进她的教室，请她去麦肯校的办公室。

大叻警察分局长阿谅有些阴沉地向大家点点头，“我感觉，如果有事，应该出在我们这里。我听说，上头有事了，好像是出在总统府。不知谁又要倒霉了。”

老黄摇摇头，“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但上面问到这个人，要我们注意，任何情况都要。重点不在西贡，而是在这里，金兰湾。我猜想，可能和美国人有关。”

“非常好。阿本上尉提了一个好案例，尽管缺少细节。但我们每个人都动了脑筋，分析非常深入。我感觉，论是什么情况，都出不了我们分析的范围。大体而言，似乎我们这里的高层出了什么情况，这个情况又引起外面的情报机构，目前我们还不能断定是哪里的情报机构，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甚至派了人来。他们想干什么？可能是做调查，也可能负有特殊任务。他们的任务很可能会给我们带来麻烦。阿本上尉，你应该做的，就是严密监视，加强防备，并随时向你的长官汇报。我还认为，其他人也应该注意与此有关的情况，如果发现什么异常，你们应该尽快向阿本上尉通报情况。说不定，会对阿本上尉有帮助。”

左少卿抚摸了一下衣服，问：“这是什么面料？”

阿本上尉愤愤地说：“大人物们，总是没完没了的勾心斗角。”

左少卿问：“为什么？他在西贡呀，我可够不着他。”

这是一句实话。她从台北来，确实没带可以出席酒会的礼服。

她把所听到的一切有关阮其波，有关他周围的人，有关美国人的情况，向老黄叙述。老黄听得十分仔细，有时还会提问。

阿谅尉轻声说：“可能不那么简单。我听说，首都已经悄悄戒严了。”

但是，一个月前，老黄和上级的关系断了。今天下午，他们在“绿竹”咖啡店里见面时，都确认了这一点。她建议老黄尽快消失。那么她自己呢，应该怎么办？

左少卿笑着说：“好，我去洗一下脸，然后就来试穿。”

在卫生间里，左少卿摘下脚髁上手枪和腰里的匕首。她相信，那姑娘会把她见的一切都向麦肯校报告。左少卿绝不想让麦肯校知道，她有这样的防备。她洗完了脸，用一条毛巾包着枪和匕首走出来，放在门口的一张小桌上。

她脱了外面的衣服，在姑娘的帮助下穿上“奥黛”。她对着镜子了一眼，确实很美。这也让她有了一点疑惑，这件“奥黛”简直就是照着她的身材做的。上衣不松不紧地裹着胸脯和腰身，真的是纤毫毕现。下摆直拖脚面，悬垂而波动。裤腰不多不少，也同样合身，自腰而下裹着臀部，裤腿越往下越宽，像一个巨大的喇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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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五、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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