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方太医的药匣。对了，当火从桌子上窜起，烧到方太医药匣的时候，药匣一下子爆燃了。”“好好想想，这对我们查出真凶至关重要。”

“好，我这就派人去。”

年轻人道：“最有可能是火药。当蜡烛倒下，引燃桌子上的猛火油，浸润到药匣的猛火油让火药爆燃，让黑烟腾起，至于白烟，应该还是磷。”

“好，玉蓉姑娘且回，我和士元理一理过程。”

“公公，一定要找出这名杀人凶手，替小皇子报仇啊。”

“玉蓉姑娘，之所以第一个便叫你来问话，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小皇子从出生到抱出丽景轩都没有离开过你的手，是不是？”

玉蓉想了想，道：“没有。”

“你说，蜡烛倒到桌面的时候，便着了起来？”

怀恩转过身来，道：“玉蓉姑娘，不要紧张，坐。”

“那有救吗？”

“什么？”怀恩惊道，“他早不昏倒晚不昏倒，这个时候昏倒，快，快带我去。”

玉蓉知道如果查不出真凶的话，她是逃脱不了干系的，以目前情况看，她是最大的嫌疑人，她不由得忧心忡忡，芳容惨淡，道：“是的，怀公公。”

“是什么？”怀恩问昊祯。

“皇上听说安妃娘娘诞下小皇子，急着要进内室。不过当时在安妃娘娘跟前服侍的宫女公公们很多，为了给皇上让出一条道，他们就急急往后退。不知是谁，在后退的时候，碰到了桌上的蜡烛，蜡烛倒在桌面，就‘嘭’地一下着了起来。”

“是的，就是因为那股黑烟和白烟，所以我们一时什么都看不到。”

昊祯摇了摇头，道：“吞下去已经很长时间，没办法了。”

由于他的辈分和威仪，后宫中出现的一些纷争，都会找他去决断，不过，像找寻真凶这样的断案，他也是第一次。

狱卒为怀恩和昊祯打开牢房门，两个人蹲在方太医的脸前，发散着微弱光芒的那团东西是方太医的呕吐物。

怀恩道：“玉蓉姑娘，火起之前，小皇子在你的手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昊祯道：“这个容易，做一个夹子状的容器，用蜡封好口，趁乱捏住小皇子的口，另一只手捏住夹子另一头，磷洒落到小皇子口中，随着唾液流入体内。”

怀恩道：“来人呐，把玉蓉姑娘带回监牢，再带方太医来。”

昊祯道：“我想，玉蓉姑娘应该不会在公公您刚才所问的问题回答上和其他人的描述有什么出入，假设她是凶手，在这上面露马脚，未免得不偿失。”

昊祯道：“如果我推测不错的话，确有可能。”

怀恩问道：“据我所知，人手无法碰触到磷，那凶手如何将磷放入小皇子的口中？”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哦，我想起来了，桌子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湿了一大片。”

“大白天的为什么点蜡烛？”

在狱卒的引路下，怀恩和昊祯来到了关押方太医的牢房，只见昏暗的角落里，方太医已经倒在一边，身体蜷缩成一团，嘴角边的地上一团东西，泛着幽暗幽暗的光。

距离怀恩三人所在牢房不远地方的狱卒听到怀恩唤他，赶紧过来带了玉蓉离开。谁知过了一会儿，他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大声叫道：“公公，不好了，方太医他昏死过去了。”

“火是怎么起的？”

“是磷，方太医也是磷中毒。”

怀恩道：“他叫柳士元，是韩雍韩大人攻打大藤峡俘获的俘虏，因为聪明机智，卢公公收做义子，带到我这里，教给我调教了。”

玉蓉潸然泪下：“我一想到小皇子在我怀里一点点消失了生命，我的心里……”说到这里，玉蓉哽咽着，掩面而泣。

昊祯道：“是的，如果估计不错，他就是在那个时候下的毒。这名凶手何其歹毒，他做了必死的准备，万一皇上盛怒之下，把所有人推出去斩首他也是无所谓的，看来他是誓死为主子效忠了。不过皇上却决定挖出他，找出幕后的指使者。”

“我想一想，我总是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看样子牢房里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还是赶紧叫人把方太医抬到他现在该待的地方。”

昊祯听到这句话，脑袋里灵光一现，道：“该待的地方。”他压低了声音，“公公，我终于知道另外一个凶手是谁了？”

怀恩道：“谁？”

“公公，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方太医是一个人呆着的，而这个牢房，周围的隔间都是空着的，如果有人想毒杀他的话，极利于下手。然而你，能够从容动手的，整个监牢里……”

说到这里，两个人对望了一眼，那个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