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另外，你其实也不能一次性就让魔龙吃掉所有恶蛟，身体一次性承受不了，每次只能让魔龙出现九息或八息，然后修养一段时间，慢慢来……”

而按照简单的对应互补原则，心中’至恶‘少了九分之一，那他等于’至善‘提高了九分之一。

但此刻，即使面对这种种可预见的好处，赵戎还是心情忧虑。

虽然这几日，他也因为这骤然消失的恶念与负面情绪，导致心性提升了整整一大截，从而产生了种种矛盾与麻烦。

这个问题其实他早就想问了，对于剑灵给他构建的这座神异心湖，赵戎一直以来都有自己的理解。

归顿时不爽了，“什么跑不跑的掉，你还担心本座跑路？本座还会害了你不成？”

试试就逝世？

剑主对剑灵认真叮嘱道：“归，你可是跑不掉的啊。”似是深怕它忘记了二人可是深度绑定在一起的。

剑灵一怔。

赵戎刚要点头，它又嘀咕着补充了句，“能跑本座早就跑了还伺候你到现在？”

“九只恶蛟死去后提供的本源之力，让我晋升入品武夫九息。”大雨中，坐在地上的男子万分冷静，“但是它们自身所代表的那一部分恶念与负面情绪呢？去了哪里？为什么在魔龙死后，在心湖里消失无踪了？”

不知为何，剑灵语气里带着些若有若无的试探。

赵戎又抹了把脸，起身，抬头看了看渐渐变小的雨。

“不是，这些念头不像是你强行灌输给我的，你至多就是那煽风点火的老样子，这几日的想法，都是我心湖里自然而然产生的念头，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一切水到渠成。”

所以不久前在墓道内朱幽容欣赏且真诚的夸赞他的修身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足够了。

“什么出问题了？”剑灵装傻。

他没有那么好打发。

而只要赵戎能妥善处理好这次的知行矛盾，解决或平缓良知突然提升的后遗症，那么他的修身就能完善一大截，甚至比一些儒家书院内修生养性多年的先生都要修的圆满，说不得都触及到了儒家君子的修身境界。

这是一个很大胆的设想，结果十分诱人，且目前看不到风险。

他看着自己手掌，在雨中歪着脑袋，尝试描述：“但是在这几日……我是不是‘修身’之中的某一项，修的太深了些？‘知’一下子提高了一大截，我再环顾周身，发现‘知’与现有的生活一下子矛盾极大，感觉到难以弥合，乃至于产生了……‘对青君芊儿十分有愧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的强烈想法，深深内疚甚至要逃避这个家。”

赵戎：“………”

“八十一条心湖恶蛟，死了九头，它们去哪了？”他摇头。

归似是也被赵戎说的感觉它自己有点不靠谱。

赵戎伸手把小香囊收起，怕湿透了里面的那首词，想了想，觉得‘勾引’这个词用的不对。

“还能去哪，那天你也看见了，被那只由恶蛟与大道龙鲤融合的魔龙给吃了。”

明心见性开辟这座心湖后，它们一共有八十一份，并且不断的壮大，但是有相对应的大道龙鲤压制着它们。

“当真？”赵戎皱眉道，“会不会留下什么未知的隐患？”

而如今在魔龙吃下了九头恶蛟并又死去后，其中的九份恶念与负面情绪竟然凭空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七十二份了，相当于九分之一直接没了。

二人随后又商量了会儿，但还是没什么实质性结果。

也正是因为如此，‘知’与‘行’之间存在严重差距，他这几日才如同无头苍蝇乱窜一般，想要找到那个弥补与‘知’差距的‘行’！赵戎起初便是想要用南下历练的‘行’，来弥补与‘知’的差距，然而朱幽容却又给他提出了另一种方法……

但是对于儒生而言却是梦寐以求之事。

“归，这世上真的有这种好事？还让我摊上了？”他疑惑追问，“运行你那套逆天的魔龙功法，不仅能让我危机时刻九息入品，还能完全消灭心湖恶蛟，不留隐患？”

赵戎笑了笑。

赵戎忽然问：“是不是和我心湖深处死去的那九头恶蛟有关？”

因为这与他一直以来阴阳相生、善恶相随的世界观不符。

“那魔龙呢？”赵戎问。

归呵呵冷笑。

归点点头，底气顿时足了些，“赵戎，你还不赶快感谢本座大恩，这等机遇，估计全天下就你这独一份了。”

归挑了挑眉梢。

赵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剑灵点点头，“本座觉得……可能是它们大道发生了互补！让你在同时修炼了两套功法后，于某个环节上，它们相互抵消掉了那九头恶蛟本身代表的恶念与负面情绪。”

怎么总有一种独一份小白鼠的感觉？赵戎皱眉，不知为何，越想越觉得自家剑灵不靠谱。

归面无表情：“哦，你给我解释这么多，就是给你现在不走了找借口呗？”

他摇首道：

“就是……一种有点奇怪的感觉。”赵戎边垂眸端详着下方小狐妖，边尝试组织语言形容某种变化，“以前明明不会让我有什么内疚自责的事情，这几日我反而心心念念乃至心神难安。”

归想了想，好奇道：“本座听明白了些，赵大公子的意思是，你的道德水平一下子提高太多，导致与自身的现状生活产生了矛盾，所以你这两天才胡思乱想，到处乱跑？想要行动做出改变？”

因为养蛟心湖与具现魔龙之术，这两个功法都是剑灵提供给他的，它应该最了解它们。

赵戎颔首。

眉头却未松。

他觉得有人不对劲。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