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路上琐事
近两日，赵戎与顾抑武等书院儒生，白日奔走忙碌，调度朝廷六部。
夜里挑灯查阅礼教典籍，修订封禅大典第仪式流程。
终于大致理清楚了这次封禅的脉络，与第三日在离庭的早朝上，递交了一份厚厚奏折上去。
摄政太后独孤氏与摄政王李明义，代替幼帝览阅奏折，按照上面的一项项‘建议的调度’，一丝不苟顿下发了一系列圣旨。
文物百官纷纷领命。
在昨日，独孤氏和小皇帝为大离先帝的守灵的期限已过，可以启程离京城。
清晨的朝堂上。
门外斜入的晨曦，铺洒在身着礼部官服的赵戎和顾抑武，一身蟒袍的李明义，还有张会之等文武百官的脚下。
她徐徐颁下一道道圣旨安排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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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的路上，小芊儿上前好奇道。
他看了眼目面色好奇的小芊儿，继续道：“以往，这些正史的编写权，都把握在那些世俗王朝手里，他们想怎么写怎么写，但是眼下，一个更有权威的强大势力没收回了权利，亲自修史，你说那一方的权威和说服力更强？”
每天都有不少人，从各地赶来，中途加入队伍。
“嗯，戎儿哥，我有点想小姐了，你这几天办完大典，咱们就赶紧回去。”
小丫头歪头，语气‘威胁’道。
寂静的大殿内，独孤蝉衣清脆如黄莺的声音回荡……
“戎儿哥你咳嗽什么？是身子不舒服？”
作为大离王朝建立者的大离先帝，江左布衣起义，得国极正。
李明义简单解释了句，也没多说，和赵戎间断寒暄了下，便带着那两位外国使节离开了，脚步颇快。
马背上的他略微仰首，眯眼看了看前方快靠近的帝王行辕，忽笑问：“所以说，那前两天在城楼，苏姑娘也是和你一样，饿着肚子等我？你和她都在大厅里，中途……都没出去活动活动？”
“没有她在，舒服多了。话说，她最近是不是越来越大胆了，挑战我在咱老赵家的权威地位？”
好像没有什么中心主题，但是赵戎不是傻子，很快便了反应过来，独孤氏好像是为了书院修史的事情。
“不是说了你要是饿了，可以自己去吃点东西吗，先回府。”
二人骑马，略微加快马匹速度，一路上越过众人，向前方不远处队伍中央的一座恢弘庄严的帝王行宫赶去。
不过他对此也有些考量，并没有可以去解释太多。
“应该是与封禅无关，他们的外交国事吧……”
不过赵戎却是不太急。
周围不少人暗暗点头：这赵先生不愧是林麓儒生，儒雅真正，太后娘娘嘘寒问暖，是真的倚重这位赵先生啊。
珠帘后方，绝美未亡人唇角牵起些笑，赞美道：
眼下，众人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约莫很快便能到达祭月山。
“咳咳……”
于是乎，众目睽睽下，坐在龙驾上首的雍容太后带着小皇帝一起，对下首静立的年轻儒生嘘寒问暖，聊了起来。
“太后谬赞……”
包括李明义在内的李氏皇族也是几乎被全带出来了，除了一些年老难以奔波的宗室王爷。
赵戎对此颇为理解，要是他是独孤氏，也会防着某些事……
赵戎一笑，没有接话。
而小皇帝作为前者亲自册封的太子，符合大统，即位当之无愧，是实打实的正统……
后者似乎很想和他说话，不过却因为旁边独孤氏在，不能像私下里那样开口。
简直堪称君臣相处的典范。
然而刚进去待了没一会儿，他便发现上首帘幕后的那个绝美未亡人左一句右一句说了一大堆：
这一次前往祭月山。
“麻烦通禀一声，赵子瑜应娘娘之邀来了。”
“…………”
“显而易见。所以只要是有点野心的山下君王皇族，想要国本稳固，当然是想书院书楼的修史，能有益于他们。至少不能带有不好的偏向。”
一身蟒袍的威严男子脸上露出些笑，打了声招呼。
赵戎转头，认真道：“若是山下小国，其实是无所谓。但是……对于一个想要强盛的山下大王朝而言，得国正不正？史书上怎么写？这些很重要。”
正在这时，只见独孤氏和小皇帝似乎正在行辕内召见臣子，此时正好结束，帘幕被雪蚕等弦月离女掀开，从中走出来了李明义和几个陌生之人。
有的是对赵先生嘘寒问暖，有些是聊家常似的谈些大离先帝的往事，还有一些小皇帝以太子身份即位的经过……
因为按照安排，已经有队伍快马加鞭的提前赶到祭月山布置，等赵戎他们赶到，那些也能差不多刚好部署完。
二人隔着重重帷幕，只能看见对方的身形影子。
此刻，年轻儒生骑在马背上，眯眼看着前方看不见尽头，轻轻点头。
“修史一事，亦是如此……”
“笨丫头，你听说过春秋笔法吗？”
“什么国本？”
赵戎轻轻点头，眯似在聚精会神的瞧着前方风景，没再问了。
“我看呀，她八成是在神游天外呢，就她个小丫鬟，没有戎儿哥的帮助，哪里看得懂墨经，要不是你之前的指教，苏青黛估计都不知道怎么学起墨家。”
“先去的队伍应该已经到了，咱们明天这个时候，应该也能到。”
“……”
赵戎带着小芊儿来到帝王行辕前。
眼下，这往日里的宽敞官道，竟然都显得有些不够用了。
赵戎想了想，转头和小丫头大致讲了讲独孤氏误会他是书楼修史先生之事。
队伍壮观，浩浩荡荡的启程了。
赵戎看了圈四周，然后摇头道：“没这么简单，幽澜府史馆委托书楼修史之事没这么简单，修史本身对于山下王朝也没这么简单。”
“赵先生近来真是辛苦了，为了大离的社稷，劳碌奔波……哀家惭愧。”
她摇了摇手上马缰。
还有人数众多的官员的车马……
晴日，一条延绵数十里的庞大队伍，此刻正行走在官道上。
小丫头踢了下马上前，伸出纤手，给赵戎整理了下衣领处的皱褶，嘴里哼哼唧唧。
年轻儒生心里暗道……都说漂亮女子会演戏，诚不欺我，不过本公子对于相互飙戏不感兴趣。
误以为赵戎是书楼七楼的修史先生。
赵戎点头，微微侧目看了眼和李明义一起出来的两个陌生人。
“这事大概有点像……眼下这个封禅大典，都是为了稳固世俗皇权。”
某个喜欢传道授业解惑的年轻儒生忍不住握拳捂嘴。
赵戎忍俊不禁，摇头。
虽然赵戎瞧不见她表情，但是独孤蝉衣说话的语气，与之前几乎无二。
小芊儿摸了摸马头上的棕色毛发，浅笑道。
她其实很讨厌他的……赵戎不傻，看的很清楚。
某一刻，年轻儒生忍不住抬目，瞧了眼高高在上的那个绝美未亡人的身形。
赵戎笑了笑，自问自答：
“哦，修史？这有什么用，她就是想你以后能给她们大离多写几句好话？”
“哦，行。”
小芊儿若有所思，点点头。